李師爺與鬼麵站在外間屋說話。
“齊人蟲娘到現在也沒有醒過來……陳公子說請了大夫,可是什麼時候醒過來還不一定,京都來的那些人就要到了,現在這情形對王爺不利啊。”
“陳公子說想請蘇小姐過去瞧瞧。”鬼麵道。
“讓她去大牢裡能瞧出什麼來?”李師爺似有不屑。
“你不信蘇小姐?”鬼麵語氣冰冷,反問道。
“……雖說她確實有些本事,可是她總不能從一個昏迷不醒的人身上問出什麼來吧?”李師爺解釋道,“依我看陳公子最近也過於依賴蘇小姐了。”
“還是請她過去看看吧。”鬼麵道,“許是她會有些不同的法子。”
李師爺剛要反駁,忽聽裡屋傳來淩宵天的聲音,“鬼麵。”
鬼麵與李師爺對視一眼,連忙低頭進了裡屋。
“王爺有何吩咐?”
“蘇小姐現在何處?”淩宵天撐著身子坐起來,因為體內殘毒未清,他的嘴唇顯出一種淡淡的青紫色。
“蘇小姐的身上有幾處燒傷,已經請了苗大夫過去,藥也是用了最好的。”鬼麵知道自家王爺這時候最想聽什麼,自然不用他細問,便一一道來。
淩宵天微微點頭,“你去尋蘇小姐問問看,也許她真的會有辦法也說不定。”
“是。”鬼麵領命離去。
他前腳剛走,後麵淩宵天便扶著床柱起身。
李師爺在外麵聽到動靜伸進頭來一看,嚇的他連忙跑過來攙扶。
“哎呦,王爺,您不好好在床上歇著下來做什麼,當心再把傷口迸了。”
“更衣,此案不了,本王心事難安。”
就算李師爺心裡一萬個不情願,也隻得吩咐小廝取來了衣裳。
大牢內。
陳之南站在走廊上,望著單間牢房內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菱花。
一名大夫在獄卒的跟隨下鑽出牢門,向陳之南行禮:“陳公子。”
“如何?”陳之南麵色陰鬱,他已經請了五、六名大夫了,可是他們都沒有辦法弄醒菱花。
他必須要在今夜之前審問到口供,不然等明日京都那些人來了,隻怕淩宵天就要被問罪回京述職去了,而他們陳府也將再沒有機會洗清丟失城防圖的罪名。
大夫連連搖頭,“照她這個樣子,怎麼著也要兩、三天才能恢複意識。”
兩、三天時間……他等不得。
陳之南的心頭不由掠過一絲焦躁。
“陳公子!蘇小姐過來了……”一名獄卒氣喘籲籲的跑來報信。
陳之南頓時麵露喜色,忽地又吩咐身邊獄卒道:“快些將這邊收拾了,給蘇小姐準備個落腳的地方。”
這些獄卒都因為這案子的關係,跟蘇白桐漸漸熟識了起來,知道她並不像其他的大家閨秀那般矯情,所以也不避諱。
蘇白桐身上穿著黑色的披風,頭上罩著兜帽,由鬼麵陪著進了門。
“快過來坐。”陳之南緊張道,“本來聽說你還傷著,可是這邊實在是沒有法子,不然也不敢去打擾你休息。”
蘇白桐大大方方的落了坐,將兜帽摘了下來,露出她那張乾淨的素顏。
“沒關係,隻是些小燒傷而已。”蘇白桐微微一笑。
陳之南故意用身子擋住屋內照明用的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