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白桐低垂著臉,淩宵天心裡越發的懊悔起來,他伸手摸向她的臉,“彆哭彆哭,我剛才真的不是故意的……”
蘇白桐的臉卻埋的越發低了。
她越是這樣,淩宵天心裡越是糾結,他以前接觸的都是宮裡的女子,彆看她們平時對自己畢恭畢敬,背後卻都有著各自的主子,不管什麼時候他都不可能將自己的真心表露在她們麵前,而對於外麵風月場上的那些女子,他也不過是做些表麵文章。
就算伸手摸幾把小臉,對他來說這也不過是逢場作戲,心裡根本連半點感覺也沒有,時時刻刻都要關注著自己的小命的人哪有什麼心思放在女人身上。
可是對他來說,蘇白桐卻不一樣,她與那些女人都不一樣。
她不在意他的身份,也從不懼怕在他身邊所麵臨的那些危險。
淩宵天的心底突然就升起一股自豪的感覺。
這樣的一個優秀的女子,竟然是屬於他的,他不在是一個人,不管再遇到什麼樣的事,他都有人相伴。
他要將她留在身邊,讓她永遠都隻屬於他一個人。
“桐桐,我知道剛才是我不對,你彆哭,我會負責……”
蘇白桐原本就沒有哭,她隻是覺得他慌慌張張的樣子有些狼狽,她擔心他麵子上會抹不開,沒想到卻反被他誤解成了傷心。
可是淩宵天的這番話卻更讓她哭笑不得。
她不敢抬起頭來,要是他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哭,定會更加難堪。
兩人就這麼糾結的僵持著。
枕頭上蜷縮成一團的小香狸睜開眼睛,半眯著瞥了淩宵天一眼,目光中滿是不屑。
淩宵天再也沉不住氣了,他突然一把抱住蘇白桐,不容分說,張口便強壓下來。
生澀的動作,帶著粗魯和莽撞,完全不得章法。
兩人的牙齒重重的碰在了一起。
蘇白桐發出一聲痛呼,伸手捶打他的肩頭。
淩宵天捂著嘴,紅著臉,像被燙到似的跳起來,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逃也似的奔向後窗……
翻出窗戶時他還險險撞翻了一旁架上的花盆。
小香狸打了個嗬欠,看了一眼後窗,然後重新縮成一團,繼續呼呼大睡。
兩日後,宮裡下了牌子,終於到了蘇白桐進宮的日子。
邢氏一大早就起來精心裝扮,因為蘇白桐年紀尚幼,所以需要身邊有女眷陪同進宮。
這種事,自然就要落在了邢氏的身上。
蘇白桐穿著緞地繡花百蝶裙,鵝黃雲煙紋碧霞羅衣,外麵罩著明亮的桃紅色褙子,就連繡鞋上麵都有銀線繡成的繁複圖案。
蘇白桐上前施禮,蘇明堂上下打量著女兒:蘇白桐的頭上梳著雙平髻,看著稚氣未脫,可是卻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
沒想到自己的長女一轉眼,已經這麼大了。
在這一刻,蘇明堂略有自得。
邢氏看的真真切切,袖子裡縮著的雙手險些撕爛了帕子。
臨出門時,蘇老太爺也出來露了露麵,還當著外人的麵,故意提點了邢氏幾句,要她在宮裡好生照應著蘇白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