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好像有什麼一閃而過,但她卻沒有抓住。
趁著皇帝與國師辨香之際,她的目光落到國師身後……在亭子的角落中站著一個男子,二十來歲的模樣,微低著頭,顯得極其恭順。
可是在她看到他的一瞬間,腦子裡“轟”的一聲。
她記起當初在祁涼城中,曾經見到過此人。
當時他借蘇明堂之名到蘇三爺的府上送東西,那時她曾用陰陽眼看過此人,隻看到他回京後進了宮……沒想到,他竟然出現在這裡。
由於慌亂,她的呼吸瞬時紊亂,可是她掩飾的極好,就連站在跟前的賈公公都沒有注意到她的神色變化。
可是亭子裡的那個人卻突然抬眼向她這邊看過來。
那人相貌生的普普通通,並無稀奇之處,可就是那樣看似乎普通的一眼,卻暗含著莫名的寒意。
蘇白桐屏住呼吸,強行平複自己的心跳。
那人看了她一眼,然後重新垂了眼睛。
蘇白桐很快定下心神。
現在她已經完全可以斷定,她在祁涼城的這幾年來,她的父親根本就不曾為她送來任何銀錢或是衣物,所有送到蘇三爺府上的東西,全都是經由此人之手。
可是她根本就不認識此人。
從那人的裝扮上看,他並非宮裡的內侍,而是名侍衛,從他站的位置上看,他也並非像是皇帝身邊的人……
蘇白桐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那名四十多名的國師身上。
莫非……是他?
是他授意讓人暗中去探望她麼?可他們非親非故,他為何要這麼做?
皇帝見國師辨香過後連連點頭,心中大喜,轉頭對蘇白桐道:“你現場製香,朕想一觀。”
蘇白桐不慌不忙低下頭去:“請朕下恕罪,臣女製香時,不能在人前。”
皇帝不由得一愣。
本來興致很高,沒想到這個小姑娘竟敢駁了他的麵子,正想動怒,身邊國師道:“臣有個法子,可以一試。”
“國師請講。”皇帝道。
國師向他身後的男子招了招手,“無痕,你來說吧。”
一直保持著沉默的男子走上前來,“前些日子我們捉了名齊國的探子,本想審問出口供來,可惜這些齊國的探子的身體裡都被齊人蟲娘施了異術,若是被我們抓了,十日後必會口吐黑血而亡,可一時間我們也審不出什麼來……”
“蘇小姐的香若是能製住這異術,我們便有機會問出有用的事情來。”國師接口道。
皇帝聽了沉吟半晌,終是點頭道:“也好,隻是不知蘇小姐幾日能製出這種香來?”
聽了這話蘇白桐有些無奈,這幫人光是動動嘴皮子就想讓她製香,難不成把她當成神仙了?
“皇上,你們說的那名齊人的探子……我想先見上一見,才好配製對症的香料。”
皇帝想了想,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於是吩咐道:“快些派人,把那齊人的探子帶來。”
賈公公聽了嚇了一跳,齊國的探子可是重犯,怎麼能隨便往宮裡帶呢。
“不妨事,讓無痕帶人去便是。”國師道。
無痕跟賈公公退了下去。
邢氏站在那裡眼巴巴的看著,不知如何是好。
本來以為召見不過是隨便問上幾句話,可是怎麼一轉眼又要蘇白桐現場製香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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