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堂語噎。
就算是奉了皇命,可是說到底蘇白桐還是個未出閨的姑娘家,怎麼能跟著緋王爺說出府去就出府去。
“尊夫人都能請安慶侯府的小侯爺,來陪蘇府的幾位小姐踢陶鈴球,本王請蘇大小姐出去看鋪怎麼就不方便了?”
如果說剛才蘇明堂還隻是難堪的話,現在則變成了驚駭。
“王……王爺您怎麼知曉此事?”
淩宵天笑顏舒展,“蘇大人難道忘了,這裡可是京都,天子腳下,本就沒有什麼秘密能遮掩得住。”
蘇明堂覺得頭上的頭發全都要立起來。
安慶侯夫人帶著她的傻兒子就那麼回去了,邢氏難道沒有囑咐她不要到處宣揚麼?
“蘇大人現在還想責怪到誰頭上?”緋王爺好像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安慶侯府的人現在高興著呢,他們的小侯爺就要成親了,不管抬進門的是誰,反正這門親事他們是要做定了。”
蘇明堂的表情僵在臉上,蘇府要是不答應這門親事,想必安慶侯府就會將蘇汐若的事傳揚個遍,以後蘇汐若彆說嫁人了,就是那些口水都能把她淹死。
淩宵天這時已經出了客廳。
蘇明堂忙著叫來下人,去給蘇白桐傳話。
不一會功夫,慧香來了,卻不見蘇白桐。
“奴婢見過緋王殿下。”因為之前已經見過好多次,所以慧香麵對淩宵天時,並沒有感到特彆緊張,“我們小姐回去梳洗,還請緋王殿下稍等片刻。”
淩宵天沒什麼反應,蘇明堂麵露不悅之色,他巴不得快些將這祖宗送走。
“磨磨蹭蹭,成什麼樣子!”他訓斥道。
慧香低著頭,眼中閃過一絲嘲諷之色,回道:“小姐剛才在前堂削發明誌,結果把頭發剪去了一縷,若是披散著出來未免失禮,所以便先回去梳洗。”
淩宵天腦海裡忽然浮現出蘇白桐披散著碎發,如落花般凋零的模樣,就像有一團火“轟”地在胸口炸開。
蘇明堂眼見得緋王爺臉上慣有的笑容不見了,眼角眉梢儘是冷冷的寒意。
他不禁脊背陣陣發冷。
“蘇大人果然是好家風。”淩宵天嗤笑道,“既是蘇大人覺著蘇大小姐留在府裡礙眼,不如本王做主,將她從你們族譜上除去好了。”
從族譜上被除名可是一件極為丟人的事情,以後不管走到哪裡都會抬不起頭來。
可是眼下蘇白桐的事卻正好與之相反。
要是她真的被蘇府族譜除名,被傳出去人們也隻會笑話蘇府眼界太高,繼母容不下前室的長女,就連被皇上召見過的都要被除名……
以後他在朝中也會淪為官員們的笑柄。
見他半天沒有接話,淩宵天甩衣袖先出了府門,不過卻是丟下一句:“看來蘇大人還沒徹底糊塗,你且好自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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