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宵天離開焚香閣時,外麵已快到了宵禁時分,街上不見半個行人。
鬼麵等人騎馬緊跟在緋王身後,卻見他沒有往緋王府去,反而改道,往城南去了。
“王爺,您這是要去……”
“去刑部,陳大人府上。”淩宵天沉聲道。
貪墨的案子,他不想再拖了。
皇上給了他半個月的時間,他想在自己生辰到來之前就將此案了結,然後就能有更多的時間陪在她身邊了……
夜風卷起眾人衣袂,獵獵作響。
他悄然張開左手,在他的掌心,放著一格蜜蠟製成的吊墜,貓爪的模樣看著可愛的緊。
他不禁微微一笑。
這是她提前送給他的生辰賀禮,雖然不是珍奇古董,也不是什麼貴重的飾物,可這是她親手製成,世上獨一無二,隻屬於他一個人的東西。
以指尖輕叩吊墜表麵,他猜到裡麵是空著的。
這裡麵會裝著什麼呢?就像他送給她的檀香木吊墜一樣,是否裡麵也藏著她的小小心思呢?
他幾次想要打開看個究竟,可又強行忍住了。
還是留到生辰的那天再打開吧。
三日後,早朝之上,皇上在看了淩宵天遞上來的貪墨一案官員的口供後,大發雷霆。
揮手將玉案上放著的玉石鎮紙掃到地上,摔成了兩半。
“皇上息怒!”眾臣紛紛跪倒在地。
賢王跟太子更是勸解道:“父皇莫要動怒,當心氣壞了身子。”
皇上發了通火,重新拿起淩宵天遞上來的折子,看了個仔細,然後他點頭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此案宵天辦的不錯。”皇帝點頭道。
此言隻把在場眾臣驚的麵麵相覷。
他們非是在驚訝皇帝誇讚緋王,而是驚於皇帝竟在朝堂之上喚緋王為“宵天”。
朝堂之上,君是君,臣是臣,不管私下裡有著什麼樣的身份,可是在朝堂上便有君臣之分,可是皇帝卻當眾喚了他兒子的名,親昵之意溢於言表。
賢王眼中深暗翻湧,太子則是一臉不屑。
整個早朝上,幾乎全都成了緋王展示的舞台,刑部各官員也全都一個個像被打了雞血,卯足了勁給緋王幫腔,等到早朝結束,不少朝臣背後的衣衫都被汗水悄悄浸透了。
一個從未有過任何作為的緋王,一個眾人眼中風流不羈,放蕩形骸的小王爺,竟敢如此大膽的就將貪墨案給辦了。
他根本就不怕得罪誰,因為他原本在朝中就沒有盟友,也不存在為了誰的麵子著想。
將要散朝之時,皇帝突然喚來賈公公。
賈公公手裡端著個金漆托盤,鋪著黃綾,上麵放著一塊無暇美玉。
“此物便當是朕送你的生辰賀禮。”皇帝對淩宵天道,並一指托盤。
淩宵天撩衣跪倒謝恩。
賈公公笑眯眯的端了托盤來到淩宵天身前,用細尖的嗓音道:“緋王快些收了吧,這可是皇上的一番心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