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皇帝頓了頓,“那你去把邢司務叫來。”
賈公公應聲出了大殿。
皇帝端了茶盞慢悠悠的喝著,賢王心裡暗暗琢磨著要如何開口再提蘇白桐的婚事。
皇帝看中蘇白桐的製香之術自然不會將她嫁到齊國去,可是要想讓齊國太子心服口服就必須要將蘇白桐嫁給一個身份地位全都不亞於對方之人。
縱觀朝中各位王孫公子,能壓得住齊國太子的,隻有他淩清燁一人。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外麵內侍通稟:“禮部邢大人到。”
邢司務前腳剛一邁進大殿,便聽裡麵傳來皇帝的怒喝,“滾出去!”
邢司務嚇的一哆嗦,連忙把腳收了回來。
賈公公進去複命。
皇帝不耐煩道,“讓他去殿外跪著去。”
賈公公皮笑肉不笑的出去給邢大人傳話。
邢司務一直在宮裡,哪知道焚香閣發生的事,不過皇帝發話他哪敢不聽,隻好一頭霧水的去外麵跪著。
皇帝歇息好了又開始埋頭批閱奏折,時不時就政事向賢王發問,賢王每次都回答的極為得當,皇帝不住的點頭。
“你這老東西,看你再敢欺負我閨女!”殿外突然有人扯著嗓子嚷。
大殿內眾人全都被這一嗓子嚇了一跳。
賢王不由得蹙起眉頭,這宮裡彆說是吵吵嚷嚷的,就連大聲喧嘩也不行,也不知外麵是哪個不長眼的,一會恐又會惹了聖怒,他本還指著一會趁著皇帝心情不錯將蘇白桐的婚事敲定下來。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皇帝並沒有發火,而是突然笑起來。
“這老頭子……”他搖著頭,對賈公公道,“你快出去看看,就他那身功夫,彆把邢司務弄死了。”
賈公公笑著應聲出去了,不一會功夫楚千乘從外麵走進來,見了皇帝便嚷嚷著,“皇上,我這閨女的命怎麼就這麼苦,憑誰都敢上去踩一腳,我可是奉旨收了她為義女,這些畜生簡直就是在打我們的臉!”
皇帝輕咳一聲提醒道,“這是在打你的臉,與朕無關。”
楚千乘聽了挽起袖子,“說的也是,等我出去再揍他兩拳……”
賈公公慌忙上前拉住楚千乘,“楚老爺子消消氣,邢司務哪能受得了您這拳頭。”
楚千乘啐了口,罵了句,“豎子!”
皇帝臉色更加難看,楚千乘卻好像完全沒有覺察,後麵又補了句:“皇上,我可不是罵你啊。”
賢王坐在一旁,見了這一幕不由得暗暗吃驚非常。
就算他知道楚千乘身份特殊,可是卻萬沒想到他竟能與皇帝這麼熟。
“賢王,你先回去。”皇帝開口道,這種場麵他當然也不想讓兒子見到。
賢王於是起身告辭。
大殿裡仍不時傳來楚千乘憤憤的聲音:“這真是……欺人太甚!要不是陳公子他們借住在焚香閣,我閨女這次險險就要吃大虧,要真出了事,那她豈不是要嫁給邢府的那個敗類公子……”
賢王漸漸走遠了,再也聽不見大殿裡的聲音。
他看見殿外跪著的邢大人,一臉的委屈與不解。
他一側的臉頰已然腫了起來,鼻子也破了,可是卻不敢用帕子去擦,血滴在光潔的地麵上,顯得尤為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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