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祭祀之禮要連著舉行三日,淩宵天晚上也不能出宮,隻能宿在清心殿內。
白天光是跪那些牌位便跪了一整日,晚上淩宵天歪在那動也不想動,心裡卻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昨日與蘇白桐的那一場荒唐。
他自小在宮裡長大,早就習慣了宮裡這清冷的氣氛。
可是他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滿腦子想的全都是蘇白桐那柔軟的身體,還有她那櫻紅的麵頰,雙眸就像一潭秋水,仿佛要將他溺斃在裡頭似的。
身體裡湧起的燥熱瞬時全都向下湧去。
他翻了個身,盯著鎏金雙魚宮燈,努力分散開自己的注意力,身下的疼痛才漸漸緩和了些。
他鬆了口氣。
也不知道她現在在楚府裡都做了些什麼,有沒有在想他……
他兩手墊在腦後,心裡正胡思亂想著,忽地手肘將榻邊的書卷撞落下去。
他順勢看過去,忽見那書卷在半空中停滯了一下,然後才“啪”的一下落到了地上。
淩宵天猛地翻身坐起。
這情形跟昨晚在蘇白桐房中的一幕尤其相似。
先是茶杯,現在又是這本書卷……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而且他注意到,從昨天晚上開始,他的眼睛再也沒有出現過異常,視線清晰之極,甚至比以前的視力還要強上幾分。
奇怪的事情真是一件跟著一件。
他獨自盤膝坐在榻上,想了半天也尋不出個頭緒。
這種事,也許還是應該去問一問蘇白桐,她若是知道自己的眼睛好了,一定也會非常高興。
他正想著,有內侍進來稟道:“緋王殿下,賢王殿下到了,想要見您。”
淩宵天冷笑,重新和衣躺下,“你就說本王睡了,不見。”
內侍愣了愣,賢王的身份可是極為尊貴的,要是換成以前,淩宵天說出這話來內侍也許都會當場笑出聲來:一個不受寵的皇子也敢在賢王麵前逞威風?
不過此一時彼一時,如今緋王的身份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而且他現在又是奉旨成婚,三日的祭祀大禮是從先皇那裡傳下來的,任何人都不能違背。
所以他拒絕見賢王也在情理之中。
內侍出去傳話給賢王。
賢王站在那裡臉色瞬時就沉了下來。
內侍見狀不妙,忙行了禮後就桃之夭夭了,他哪裡敢得罪眼前這位賢王。
“二弟沒有見到六弟麼?”太子正好從皇後宮中出來,兩人在半路遇到。
賢王“嗯”了一聲。
“六弟他現在腳跟還沒站穩就如此猖狂,以後他豈不是要連本太子也不放在眼裡了?”
賢王淡淡一笑,儘顯兄弟間情意無限,“怎麼會,他以前不得父皇心,現在他能幫著分擔些政事,終歸是件好事。”
太子不屑撇嘴,“母後也擔心他日後會礙了你我的大事。”
賢王笑的寬容,卻是將話題一轉,“聽說齊國邊境蠢蠢欲動,而且今晚禦書房才接到加急戰報,說是齊軍已開始調兵遣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