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兩銀子一隻香囊……”太子把玩著香囊,搖頭道,“不值。”
“皇上親賜的匾額,臣女總不能賣的便宜了。”蘇白桐從容道。
“徒有口舌之利。”太子不屑道,“彆以為皇上重視你製香之術,在本太子眼裡,你什麼都不是,以雕蟲小技蒙蔽皇上,才得來這門好親事,你也不過是個攀龍附鳳之輩。”
太子言語銳利,句句都是帶著諷刺,蘇白桐站在一邊靜靜的聽著,既不惱,也不怒。
太子說了半天,忽覺眼前之人沒什麼反應,於是抬頭看了蘇白桐一眼。
卻見對方臉上帶著淡淡的冷漠,眼眸清透如一泓清泉,仿佛一望就可見底。
太子半張著嘴,後麵尚未說完的話一下子全都忘記了。
這時有宮女端了茶進來,道:“賢王殿下正在到處尋緋王妃呢,原來王妃在這裡。”
太子詫異道:“二弟尋她做甚?”
“賢王殿下說是還有一半報酬沒有給緋王妃呢……”
太子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蘇白桐於是隨著宮女出了門。
賢王負手站在園中,墨色錦衣上以金線繡著蟒龍翻江,他站在庭院前的花池邊,身側便是一處假山,周圍沒有下人服侍。
聽到腳步聲,他轉過身來。
“賢王殿下。”蘇白桐眉眼微垂,施禮。
賢王微微一笑,“就知道你這次準會來見本王。”麒麟角在他手中,蘇白桐要想擺脫地獄香的幻覺,就要向他服軟。
引路的宮女很快退開了,蘇白桐抬起頭來直視著賢王,“臣女的另一半報酬呢?賢王殿下打算什麼時候付?”
“緋王妃這時候知道著急了?”賢王目光從蘇白桐臉上掃過,自從嫁給了淩宵天那個沒用的廢物,這丫頭好像竟比從前長高了一些,看她臉色不佳,想來是這些日子以來被地獄香困擾,連個舒心的好眠也得不到。
現在緋王隨軍離了京,這小丫頭自己留在緋王府裡定會越發慌張,每日每夜都被恐懼的陰雲籠罩著。
她現在就像是他手裡的玩物,他隻要勾勾手指,她就會迎上來……
可惜……現在就算她應承了他,他也要給她些厲害瞧瞧。
敢屢次的無視他的女人,這世上還從沒有過!
他微微翹起嘴唇:“麒麟角就在本王手中,隻是今日酒宴……不好帶在身邊,待酒宴結束你隨本王一同回府去取。”
蘇白桐定定望著他。
去賢王殿?
他把她當成了什麼,緋王才剛剛離京不久,她就這邊隨著賢王去了賢王府,隻怕用不了兩天,大街小巷都會傳出各色流言,議論緋王妃與賢王的風流豔事了。
“賢王殿下,此舉不妥吧?”蘇白桐冷冷道。
“怎麼?緋王妃莫非信不過本王?”
蘇白桐神色淡漠依舊,就像一副毫無生命的木偶,“賢王殿下莫要開玩笑,我們雙方當初可是都簽了合約的,請您莫要以此開玩笑。”
“本王從不開玩笑!”賢王一揮衣袖,他想不明白,為何就是到了現在,眼前這個女子仍要跟他作對。
他抬頭望向蘇白桐身後,不知向什麼人作了個手勢。
蘇白桐沒有回頭,卻也能猜到定是有賢王的人跟在附近。
她靜靜的立在那裡,就像一株倔強的野生雛菊,毫不畏懼的立於賢王威懾的目光之下。
不一會,遠處傳來宮女驚叫的聲音。
“不好了……太子殿下……”
“快來人啊!”
蘇白桐眸光微轉,投向傳來喊聲的方向。
“緋王妃,機會隻有一次,你可要想好了。”賢王彆有深意的望著她,“錯過這一次,很可能等著你的,就不再是香茶美酒……而是監牢的粗鄙飯食了。”
蘇白桐唇角勾起,“可惜,從一開始臣女便與殿下注定無緣。”
賢王眼眸一沉,麵容下陰戾突顯。
“蘇白桐,這條路可是你自己選的,到時休要怪本王無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