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營在經過了幾天的休整過後重新上路,直奔青州城而去。
蘇白桐白天就待在馬車上,晚上天黑紮營之後寸步不離營帳。
這日夜晚,剛剛紮營已畢,突然天降大雨。
營外用來照明的火盆全都被大雨澆滅,隻有氣死風燈在風雨中飄搖,不過它的微光卻不足以照亮周圍。
蘇白桐洗漱完畢,靠在床榻上借著油燈的微光看書。
小香狸正蹲在桌邊大嚼一塊肉乾。
就在這時,帳外響起侍衛的問詢聲:“王妃睡了嗎?”
慧香走到門口應聲,“還沒……有什麼事?”
“將軍派人過來了,說是有要事與王妃說。”
蘇白桐靠在那動也不動,“讓他們進來吧。”
不多時,從外麵進來一名身穿蓑衣的副將。
“這麼晚了還來打擾王妃……”他將蓑衣遞給門口站著的慧香。
蘇白桐放下書冊,雙眸泛起銀光,她注視著對方,微微蹙起眉頭,“慧香,你去換些茶來。”她吩咐道,原本放鬆的身體也坐正了。
慧香本想解釋,那是她才換的新茶,可是望著蘇白桐一臉正色,她立即意識到蘇白桐是想支開她,於是她馬上閉了嘴,退了出去。
副將顯然沒料到慧香就這麼出去了,帳裡就剩下了他們兩人,他隻得規規矩矩的站在原地。
“將軍今日去提審投毒的犯人,可是卻發現他已經死了。”
蘇白桐坐在床上看著他,“是被毒死了嗎?”
“是……送去的菜飯裡不知被誰動了手腳。”副將道,“將軍讓人查了,可是卻沒有查出來,他讓屬下提醒王妃一聲,現在營裡隻怕不安全,要您晚上當心著些,不要隨便讓外人進來。”
蘇白桐突然微微一笑,“……原來是這樣,不要隨便讓外人進來。”她說著話,一隻手卻放在了腰間。
原本蹲在地上啃肉乾的小香狸警覺的抬起頭,先是看了看蘇白桐,後又向副將投去了不善的目光。
“看來將軍說的沒錯,晚上是不應該隨便放人進來。”蘇白桐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在微弱的燈光下,顯得有些詭異。
副將悄悄向前一步,“王妃此言何意?屬下怎麼有些聽不懂……”
蘇白桐伸手攥住了腰間的香囊,“賢王可有什麼交待?”她突然問。
副將一愣,臉上錯愕的表情很快就變成了猙獰。
“原來王妃早就知道了?”他沉聲道,語氣裡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恭敬。
蘇白桐搖頭,“不,我不知道,在你沒有進來前,我不知道你是賢王的人。”
副將伸手從後腰抽出短劍,“既然王妃是明白人,那屬下也可以少費些口舌。”雪亮的匕首亮了出來。
“賢王想要殺了我?”蘇白桐仍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樣。
“王妃多慮了,賢王求賢若渴怎麼會傷了您的性命,隻要您按屬下的口述,親手寫下一封給緋王的信件,屬下保證不會傷到您半分。”
“若是我不答應呢?”蘇白桐問,她的目光同時掠過桌案,原本蹲在桌腳享用大餐的小香狸已經不在那裡了。
“王妃若是不應……”副將持刀走上前來。
蘇白桐將裝有酥骨香的紙包夾在指間……
突然,一道黑影自副將身後的花架上躍起,一下子跳上了副將的肩頭,尖銳的牙齒深深的咬進了他的後頸中。
“啊!”副將沒有提防,疼的叫出聲來,與此同時,蘇白桐手中的酥骨香揚了出去。
可就在這時,從一側的帳後突然躍出一人,手中劍起,副將的人頭咻的一下就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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