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充斥著玉華香的香氣。
香爐中,徐徐冒出絲絲清煙,在空氣中浮動,久久不散。
朦朧中蘇白桐睜開眼睛,周身都暖暖的,絲毫感覺不到冬季的寒冷。
她瞥了眼窗外。
泛著雪光,顯然還在下雪。
她身子微微一動,立即便覺察到了身後緊緊與她偎依在一起的那個人的存在。
就算她是在沉睡中,這溫暖也一直伴隨著她,讓她感覺不到寒冷。
原來是這樣……
她費力的轉過身,將臉深深的埋進了他的懷裡,然後心滿意足的再一次沉睡過去。
他的懷抱,竟然如此溫暖,讓她可以安心的睡著,一點點恢複她的力氣。
一連幾日,她不用思考任何事情,唯一做的隻是沉睡,不斷的睡……每日每夜。
到了第七日,她終於可以自己靠著枕頭獨自坐上一會了。
淩宵天卻突然間忙碌起來。
“宮裡來人了?”蘇白桐詫異道,“這麼快……”在她的印象裡,祁涼城一戰才剛剛結束。
慧香苦著臉,“王妃,您這一病都半個多月過去了,哪裡還快。”
蘇白桐愣了愣,她沒日沒夜的睡,根本就記不得日子了。
“王爺去接旨了?”蘇白桐問。
“沒。”慧香神神秘秘的,壓低聲音道:“王爺對外稱病不能去衙門接旨,不過許是宮裡來人會到陳府這邊來。”
蘇白桐立即就明白了淩宵天的用意,他是為了她而故意在拖延回京的日期。
“宮裡那幫人豈是好糊弄的。”蘇白桐略有擔心。
“您不用擔心,陳公子說苗大夫會一門特殊的手藝,能在身上製造外傷的假象,隻要對方不伸手去直接觸動傷口,就算對方是大夫,一般也看不出破綻。”
更何況受傷的人是緋王的話,他的傷口怎麼可以隨意觸碰,太醫院的人隻能借著問診的機會偷眼瞧瞧。
蘇白桐聽了這才放下心來,又坐了一小會覺得身子乏了,便讓慧香服侍著她躺了下去。
宮裡的人先是去了衙門,十殿下接待了一番。
當他們聽說緋王在祁涼城一戰身受重傷時,全都驚訝不已。
為何在戰報上沒有人提起此事?
十殿下一臉為難的歎著氣,“六哥為人最是要強不過,他本以為撐撐就過去了,沒想到傷的極重,正巧緋王妃也傷了,他們這麼一病,祁涼城這大大小小的事務全都要落在我的身上,幸好諸位大人來此,等我走後這裡的事務就先麻煩各位了。”
宮裡來的大小官員聞聽此言,全都嚇白了臉。
他們不過是辦皇差的,哪裡會處理城中政務,十殿下要是撂了挑子導致政務大亂,回去後他們在皇上麵前可吃罪不起。
晌午時分,大小官員來到陳府。
陳之南出麵應酬。
為首官員上前拱手道:“不知緋王殿下現在何處?我等想見上一見。”
陳之南便將他們帶到府裡一處院落。
窗簾緊遮,屋裡光線昏暗,緋王躺在床上,暗色的帳幔放下,幾乎完全將他擋住了。
外麵站的人根本就看不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