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再有四日便要到了小年,陳府再次來了不速之客。
淩宵天坐在椅子看著周身上下都裹在獸皮大氅裡的敖狼,不住的皺眉。
他是讓鬼麵去尋菱花去了,本想著讓菱花去給敖狼傳個話,他打算著讓人去齊國的利齒部落將溫泉水運過來。
雖然運水這種事勞民傷財,可是眼下他也顧不得許多了。
隻要能讓蘇白桐的病情好起來,多花點錢算不得什麼,當初他們成親時他從宮裡弄了不少值錢的物件出來,就算讓人每日都往這邊運水,也不成問題。
不過敖狼卻顯然不讚成他的這個主意。
“溫泉水自然是熱著的時候療效最好,這一路上運輸最少也要花費四、五天的功夫,不如我直接帶她去部落裡。”
“你莫要忘了,她是本王的王妃!”淩宵天美眸深處泛起絲絲淩冽。
敖狼也毫不示弱,冷笑道:“既然想救她,就管不了這麼多,我是那邊部落的首領,自然會為她安排好一切,難道你還怕我把她吃了不成?”
淩宵天麵上不動聲色,其實心裡還真就閃過這個念頭。
他與敖狼之間的恩怨,已經不是幾句話就能解開的。
“我先去看看她。”敖狼顯然沒有什麼耐心在跟淩宵天爭論下去了,直接起身去了蘇白桐的院子,甚至這一次連招呼也不打,輕車熟路的就找到了地方。
慧香戰戰兢兢的挑起簾子,看著穿著厚重狼皮大氅的男子走進來,身上混合著烈酒與皮革的氣味。
蘇白桐安靜的躺在床上。
聽見腳步聲,向這邊轉過頭來。
敖狼站在那裡,差一點沒認出她來。
如果說以前的蘇白桐是一朵野生的雛菊,優雅而恬靜,現在的她則像是一株冰雪雕刻的雪蓮。
瘦削的臉頰帶著冰冷與脆弱的美。
再也不是他記憶中的那隻隱忍的小野貓,這種美麗帶著一種莫名的刺痛,好像隻要看上一眼就會把人的心也凍住。
敖狼幾步來到床前,烈酒的氣味嗆得她咳了起來。
慧香慌忙上前,“王妃身子弱,還請離的遠些。”
敖狼看也不看慧香,俯身看著蘇白桐,語氣壓抑:“他就是這麼照顧你的?”
蘇白桐咳過之後將手指從唇邊拿開,居然露出了微笑。
“他照顧的很好……”她低聲回答。
敖狼冷了臉色,不屑的哼了一聲。
淩宵天這時也進了屋,直接走過去將手放在她的額頭上麵。
“今天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想吃的,小廚房還留著火呢。”
蘇白桐隻是淡淡的笑著搖頭,好像多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淩宵天伸手擁緊了她,當著敖狼的麵。
不過在溫泉的問題上,淩宵天與敖狼仍舊無法達成一致。
還未等兩人商討出個結果來,鬼麵突然從外麵進來,急道:“主子,京都急報!”
淩宵天聽是急報,不敢怠慢,連忙起身去了外間屋,臨走時還深深的看了敖狼一眼,顯然是極不希望他單獨留在內室。
敖狼滿不在乎的在椅子上坐著,動也不動。
淩宵天隻好先出去,鬼麵立即將急報送上。
淩宵天打開一看,神情突變,身子一個踉蹌,險些站立不穩。
鬼麵急忙伸手去扶。
淩宵天身子晃了晃,自己站穩了,“無事。”他努力保持語氣的平和,“出去說……”
蘇白桐還在屋裡,他不想讓她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