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宵天目送十殿下與蘇白桐離開皇陵。
他轉回身再次走進了幽暗的墓室中。
寂靜的就像墳墓一樣,說的就是這種感覺吧?
淩宵天回到守陵人歇息的石室,默默的仰躺在石床上。
硬梆梆,冷冰冰的石床,不禁讓他懷念起蘇白桐那香軟的身體來了。
不行!才剛剛跟她分開,怎麼就……他甩開腦子裡不合適宜冒出的臆想,細細的將今天蘇白桐跟他說的那些事情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若是真的像蘇白桐說的那樣,森浴女子的陰陽雙目能做藥引,使生者長生,召回死者魂魄,那麼嫦昭的眼睛定是被同樣知曉此事之人取了去。
而皇宮內,所有人都知道皇帝設了煉丹爐,癡迷於求長生之術。
他越想心中越亂,在石床上翻了個身,忽覺背後又僵又硬,舊傷隱隱做痛。
看了滴漏這才驚覺自己居然在這裡躺了兩個多時辰,難怪身上會僵硬。
他站起活動了下身體,這時從皇陵的入口處進來了一名守皇陵的守衛,他端著一隻托盤,送了晚飯進來。
淩宵天隨手揮了揮,那人將飯食放在石桌上後便退了出去。
淩宵天並不急著提筷子,而是先拿了一個饅頭,小心的從中間掰開。
饅頭中間露出一張小小的紙條。
他將紙條取出來,反複讀了上麵的字跡後將紙條放在明火上引燃,看著它化成了灰燼。
就算他被關在這裡,卻依然可以處理緋王府的事情,就連蘇白桐的動向都有人暗中向他報來。
守皇陵的守衛中已然混入了他的人,十殿下也悄悄安插了些眼線,不過這裡也同樣也有賢王的人,他一時無法分辨,所以事事都要小心。
每當他躺在冰冷的石床上,腦海中都會想像他的桐桐都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晚上的時候,是不是也在想他?
他知道她已然去過了楚府,雖然楚千乘楚老頭子不知去了哪裡,依舊沒有露麵,不過楚子墨已經答應幫她打聽森浴之事。
奇珍閣出手要比他親自派人去打探安全的多。
他一方麵讓鬼麵去追查蘇白桐生母的消息,另一邊讓宮中的眼線去接觸煉丹閣。
皇帝對煉丹閣看守的非常嚴密,鬼麵給他傳來消息,稱幾次都失手了,為此還損失了兩名眼線。
他隻好讓鬼麵暫時停止對煉丹閣的試探。
能在宮裡培養名眼線不易,他不能全都把人手折損在這件事情上。
這日他剛寫好了紙條,可是進來送飯的人卻不是以前的那個了。
淩宵天立即將紙條收了起來。
那人同樣是放下托盤就離開了。
淩宵天從錦袍的袖口抽出一枚銀針,探進了飯菜中。
不多時,等他把銀針收回時,見那針頭已然開始發黑。
淩宵天無聲冷笑,他才進來多久,有些人就等不及了。
好在一晚上不吃也餓不死。
他索性裹了身上的大氅提前上了石床。
幽暗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