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麵危襟正坐,“王妃請講,隻要屬下能做到。”
“你不可擅自出手。”蘇白桐睜開眼睛,“那個人不是你能應付的,他也是我們的敵人,所以……你切不可為了私怨對其出手。”
“那個人是……”
“國師。”
短短的兩個字,駭人麵具後的那雙眼睛裡的狂怒猶如天翻地覆似的彌散開來,烈火熊熊,燎原而起。
“為什麼?”相對而言,鬼麵的語氣還是極其冷靜的。
蘇白桐猶豫了一瞬,“此事現在我還不能確定,不過十有八九與你繼母有關。”
鬼麵一語不發的坐在那裡,周身沉靜,但那隱隱迸出的殺意就連坐在對麵的蘇白桐都能感覺得到。
那種陰冷的感覺就像讓人墜入冰窖似的,入骨深寒。
“事情總有真相大白的一日,你這麼多年都等了,也不差再等些時候。”蘇白桐安撫道,“等我將事情弄清之時,定會告訴你,到時我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屬下明白。”鬼麵隱住眼底犀利迫人,起身告辭。
蘇白桐獨自坐在那裡,腦子裡亂紛紛的。
從表麵上看,事情太過複雜,但若深入了細想,其實尋根同源,全都起於森浴一族的女子身上。
蘇白桐也不知自己坐了多久,等她抬頭看向窗外時才發現天色已晚。
叫了慧香進來,“王爺回來了嗎?”
“還沒呢。”慧香道,“已經很晚了,要不要擺飯?”
“不用了。”蘇白桐一點胃口也沒有,使用過離魂香後,腦袋都是昏沉沉的,她起身披了件大氅,推門走了出去。
小香狸不知從哪裡竄了出來,湊到她腿邊蹭著。
蘇白桐俯身將它抱了起來,“又重了不少。”她摸了摸小香狸的腦袋,“再過幾年我就要抱不動你了。”
小香狸卻不管她怎麼說,一個勁的用腦袋去蹭她的身子。
蘇白桐抱著小香狸去了書樓。
淩宵天沒有回來,府裡便沒人會打攪她。
她尋了紙筆,將腦子裡記著的長生方的配言又抄寫了幾遍,然後都放在火盆裡燒了。
這方子她不敢留下筆墨,所以隻能記在腦子裡,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抄寫幾遍,以防止忘記。
方子裡的幾味配方她托付楚子墨幫著尋找過,就連奇珍閣都很難湊齊,想來國師那邊定也是尋的很艱難。
而且國師手裡的方子還是個錯的,就算他真的湊齊了配方也沒法配出真正的長生丹來。
不過就算是難尋,多尋幾年也還是有希望湊得齊的,可是這方子除了一味女子的陰陽眼甚為難尋外,還有另一味方子卻是她從沒見過的。
就是在“森浴”之書上,她也沒有見到過實圖,看著那最後一味配方,她有幾分無奈。
若有可能,她要將這最難尋的一味配方毀去,這樣的話國師便是得到了陰陽眼也沒有法子把藥煉成。
她看了看那張紙,將其丟進了火盆裡。
在最後的那一味配方上,寫著三個大字:畫骨香。
隨著火焰的升騰,那三個字漸漸的化為了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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