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疏儀宮。
賢王眉頭輕蹙,盯著麵前偽裝成內侍的眼線,“十一真的死了?”
“是,屬下親眼看見十一殿下被抬出寧妃宮中,皇上有令,將十一殿下送往皇陵,擇日厚葬。”
其實皇帝是對十一這種懦弱的兒子感覺到不滿吧,說是厚葬,可是卻根本不能容他的靈柩停在宮裡。
賢王沉默了片刻,說了句:“現在死了有些可惜。”
那名屬下不知賢王此言何意,低著頭沒敢搭話。
“不過……早晚都要死的,這樣也好,乾淨。”賢王冷笑,“正好本王也能借這機會出去。”
“還有件事……”屬下支吾道。
“說。”
“緋王爺去了皇陵。”
賢王微微一愣,“與他同去的還有何人?”
那名屬下搖頭,“隻有緋王自己,十殿下已經離開京都,寧妃娘娘派人去追了,好像是想叫他回來。”
“她那個鬼地方,但凡有腦子的都不會想回來。”賢王輕笑。
“緋王那裡要不要派人盯著?”
“緋王自幼便與十殿下交好,這也算是愛屋及烏吧。”賢王道,“反正人已經死了,他就算是去看了也不能怎樣,你還是快些去安排,本王很快就要出去了。”
“是。”
偽裝成內侍的下屬退了出去。
第二日晚,皇帝正在禦書房批奏章,忽聽外麵一陣響動。
“什麼事?”皇帝頭也不抬的問。
賈公公從外麵跑進來,稟道:“賢王殿下闖出了疏儀宮,鬨著要見皇上。”
皇帝眉頭深鎖。
從太子出事以來,他對賢王已漸漸有了不滿的情緒。
雖然賢王一直稱他沒有害過太子,可是種種跡象表明,太子身中地獄香之事與他脫不開關係。
皇帝將手裡折子重重往桌案上一拍,怒道:“朕的旨意難道是兒戲不成?那些看守疏儀宮的人竟敢讓他闖出來!”
賈公公小心翼翼道:“皇上息怒,賢王手持了利刃,以性命相逼……奴才們不敢啊……”
就算賢王被皇帝責罰了,可他的身份總還是個高貴的皇子,他們這些下人怎麼敢跟他較勁。
誰敢保持賢王以後不會翻身呢。
這時書房門開了,賢王猛地跪倒在地,滿麵淒楚之色,“父皇,兒臣知道您還在生兒臣的氣,可是兒臣兒心中實在不安,那天十一弟不惜違背皇命闖進疏儀宮來找兒臣,兒臣還當他隻是小孩子脾氣,沒想到……他竟選了這麼一條路,兒臣悔不當初,要是能再多勸他幾句,多陪他說幾句話,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此言一出,皇帝臉上的神色立時緩了緩。
賢王繼續伏地道:“兒臣懇請父皇,容兒臣去見十一弟最後一麵!”
皇帝沉默著,賢王保持著跪伏的姿勢一動不動。
書房裡氣氛壓抑。
半晌,皇帝歎了口氣。
“你起來吧……十一那天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賢王見皇帝鬆了口,忙起身,道:“十一弟身子一直不好,到兒臣那裡去時外麵還下著雨,他身邊也沒有人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