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宵天靜靜站於殿前,聽著下麵群臣議論紛紛。
“無果香?……那是什麼?”
“聽說燃之與女子相合……一舉便可得子呢!”
“怎麼可能……就連太醫院也沒有這麼好用的藥……”
“噓……那不是藥,是香!”
一時間,後宮嬪妃的位子上,所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皇帝手裡的木匣。
誰不想一舉得子?
能給皇帝生個兒子,那可是她們日後最大的依仗,在紅顏已失,恩寵不在時,她們還能借由自己的兒子獲得一席之地。
那道道目光已經不能用熱切來形容了,而是赤裸裸的,就像餓狼般的發著綠光。
“當真有效?”皇帝垂眸看向淩宵天。
“兒臣可以為此擔保。”淩宵天朗聲道,“此乃兒臣的王妃親手配製的熏香,因為翩然姑娘不知她製香的規矩,還險些害得此香製不成呢……”說到這裡,淩宵天還無不遺憾的搖了搖頭。
“哦?這是怎麼回事?”皇帝翻了下眼皮,看向翩然。
翩然站在那裡一臉茫然,她不明白那天本是無意間的小事,割破了蘇白桐的手指,皇上現在為何也要過問?
淩宵天見翩然呆呆的不敢接話,於是道,“兒臣的王妃製香時不能假以他人之手,翩然姑娘也是出於一片好心,許是想幫襯著些,結果把王妃的手指割傷了,還因此中了毒……此香隻有這麼多了,要想再製得此香,隻能等她手指痊愈以後了。”
皇帝抬頭看向蘇白桐,向一旁賈公公道,“去請太醫來幫緋王妃瞧瞧。”
太醫不一會就提著藥箱趕來了,看過蘇白桐的手指大驚失色,“皇……皇上,恕臣無能,此毒雖不會傷及性命,但卻是極難痊愈,而且因為緋王妃經常觸碰那些有毒的香材,此傷隻能好好的養著,待時間久了,讓體內的毒自然排除體外……”
皇帝目光微閃,低頭看了看木匣裡的熏香:五隻香塊。
這便是相當於他日後的五位皇兒或是公主了。
“也罷,你們的這份心意朕甚是喜歡,回去後你安排讓緋王妃好生養著。”皇帝叮囑淩宵天道,“你那府裡缺什麼儘管開口,彆的皇子朕都不擔心,隻有你……緋王妃又要管著焚香閣,平日已經夠辛苦了,你也要好生待她。”
“兒臣遵旨!”淩宵天躬身領命,隱住眼底的笑意。
他這可是奉旨行事,就算日後再有人拿什麼持寵而嬌來壓蘇白桐,他也有話說。
“可是……翩然姑娘之事……”淩宵天忽地揚起頭來,一臉的為難。
皇後適時笑道:“翩然年紀小,不懂事,不知道緋王妃製香的規矩也是難免,不過以後可是要讓她小心些才是,要是耽誤了大事……那可就麻煩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皇帝心中不由得一動。
祁涼城那邊與齊軍還沒開戰,可是那裡需要大量的驅蟲香,翩然要是真進了王府,說不準什麼時候再一失手讓香失了作用……
到時死的可是他們大燕國的將士!耽誤的可是戰機!
皇帝當機立斷做出決定,“算了,寧妃再給這孩子選一門親事便是。”
皇後附和道:“皇上說的是……京都這邊好男兒有的事,寧妃定會給翩然姑娘選一門更好的親事。”
翩然呆呆的站在那裡,簡直回不過神來。
從寧妃向皇帝求賜婚到皇帝開口拒絕,前後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事情轉變的如此之快,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而且這宮裡人說話全都帶著十八道彎,就連一句話都聽出四、五個意思來。
翩然轉頭看向寧妃。
寧妃心頭一堵,恨不得撲上去把皇後的臉撓出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