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內侍跪在地上磕頭如倒蒜,“娘娘,是您吩咐奴才把緋王引走的,還給了奴才十兩銀子……”說著他從懷裡掏出十兩銀子放在地上。
要知道像他這種小內侍,月例往往很少,彆說十兩銀子,就是攢一年還不一定有這麼多呢。
皇帝麵色一變,“這麼說他不是你身邊的人?”
“臣妾不記得……”
這話寧妃並沒有撒謊。
因為她真的不記得此人,她宮裡的內侍本就不少,以前因為十一住在她宮裡,所以還有不少伺候十一的內侍,她不一定全都認得出。
而且更為重要的是,眼前這個內侍根本就不是當初她派去引淩宵天離開的那個人。
寧妃看著那小內侍怒道,“你這奴才,明明是血口噴人,本宮何時曾吩咐你做過這種事了?竟敢當著皇上的麵說謊,看本宮不撕爛你的嘴……”
說著她上前就想去抓那人的臉。
淩宵天一把抓住小內侍,將他提到自己身後。
“寧妃娘娘休要動怒,皇上在這,話還沒問完,不好現在就定罪吧?”
言外之意,寧妃是想殺人滅口。
寧妃豁然變色,秀眉一立即,怒道:“緋王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真的懷疑他是本宮指使的?”
“是不是娘娘做的,皇上自有分曉。”淩宵天冷冷道。
皇後眼底一片血紅,“好,好個寧妃,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你折騰死了十一,現在又來折騰起本宮的皇兒來了!”
就在這時,去暖閣查看的侍衛回來稟道:“暖閣裡的人全都中了迷香,一時醒不過來。”
迷香?
還沒等皇帝開口,寧妃猛地指向蘇白桐,尖聲道:“是她,是她做的,她最善於製香,是她殺死了太子,還嫁禍在彆人身上!”
蘇白桐這時仍呆呆的站著,好像絲毫不明白周圍發生了什麼事。
淩宵天幾步來到蘇白桐麵前,伸手去摸她的臉,“桐桐,你這是怎麼了?”
太醫在一旁將剛才的診斷說了。
淩宵天猛地將蘇白桐攬進懷裡,一臉沉痛,“父皇,兒臣無用,連自己的妻室也護不住,不過是因為會製香,她跟隨兒臣遭了不知多少罪,遇了多少險,現在竟連區區普通的迷香也要汙到她的身上,就算太子不在了與兒臣也沒有半分好用,兒臣何苦要趟這渾水,求父皇允兒臣離京,賜兒臣一處封地,兒臣此生定再不踏入宮中半步!”
聞聽此言,就連寧妃也是一驚。
現在太子薨了,誰不想搶到前麵分一杯羹,沒想到淩宵天竟會在這關鍵時急流勇退。
一是明著向皇帝表明心跡,二來也是暗中影射此事與他們無關。
寧妃終於意識到事情不妙,她一下跪倒在地上,淚如雨下,“皇上,此事真的與臣妾無關,臣妾帶翩然過來不過是為了賞花,巧遇緋王妃,就說了幾句話,誰知太子殿下突然闖出來,還掐著臣妾的脖子要殺死臣妾……”
“太子從來也沒有主動傷過彆人,寧妃,你這謊言說的未免也太假了。”皇後怒不可惡。
“皇上……”寧妃還想再說下去。
皇帝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寧妃,以一種極為緩慢的語氣幽幽道:“來人,將寧妃先行羈押,待查明後再交由刑部處治。”
眾侍衛一擁而上,連拖帶拽的將寧妃抓了,連同翩然也沒有放過。
“皇上……臣妾冤枉啊……”寧妃拚命掙紮。
以往她隻要掉幾滴眼淚,皇帝都會心疼的要命,甚至還會放下身價來哄她。
可是現在,她隻從這個男人的眼裡隻看到了無邊的陰冷與無情。
什麼情深意切,什麼夫妻之情,對於皇帝來說,這隻不過是供他消遣的樂子罷了。
在他的心裡,唯有那個皇位才是他真正在意的。
無情無意,這才配得上帝王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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