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上站著的人身形晃動了一下,一眨眼的功夫便落到了地上。
眾人這才看清,那是一個老人,穿著一襲醬紫色的錦袍,臉上遮著一塊帕子。
站在淩宵天身後的侍衛有人認出他來,低聲嘀咕著:“這不是楚府的楚千乘,楚老爺子嗎?”
楚老爺子倒背著手,搖頭道:“你們認錯人了。”
包括淩宵天在內,所有人全都黑了臉。
怎麼可能認錯,這聲音,這長相……化成灰也不會認錯啊。
不過他老人家既然說不是,那就不是吧。
楚老爺子上下打量淩宵天,道:“你隨我來。”說完也不等淩宵天同意,轉身便走。
眾人全都麵麵相覷,都不知道這楚老爺子又要玩的什麼把戲。
淩宵天沉聲道,“你們先回去。”說完跟在楚千乘後麵疾步離開。
楚千乘走的很快,帶著淩宵天離了國師私宅,兩人來到一處無人的小巷內。
“讓我看看你長進了多少。”楚千乘隨手從小巷的地麵上拾起一根細長的木棍。
淩宵天沉默了一瞬。
“拔劍呀。”楚千乘催促道。
淩宵天想了想,從腰間將他的烏木長笛抽了出來。
楚千乘不屑道,“心存善念雖是好事,但能成大事者必要心黑手黑。”
淩宵天自嘲的笑了笑:“我能成什麼大事,唯想保住現有的而已。”這麼多年,他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已經很不易了。
楚老爺子點了點頭,“不過很快……你若是不能變強,你將連現在的也要失去了。”
淩宵天愣了愣。
楚千乘卻不再說下去,而是將手裡的木棍一揚,踏步向前,沒有絲毫的顧忌與猶豫,那步調就像在散步一般。
可是在淩宵天的眼中看來,這步伐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破綻。
他隻得將烏木長笛橫在身前,擺出架勢。
楚千乘慢悠悠走到近前,還不見淩宵天出手,於是道:“你再不動手,我便過去了。”
淩宵天淡淡一笑,“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烏木長笛如蛟龍出水,瞬時刺擊而出。
楚千乘腳下不動,身子卻如風中落葉般飛舞,飄忽不定,輕鬆的躲閃開他的攻擊。
“速度甚好,力量不足。”楚千乘評價道,手中木棍忽地移向一側,竟像鞭子似的將棍梢彎成弧度,攻向他身側的死角。
淩宵天隻得撤步轉攻擊為守,烏木長笛劃出圓弧般軌跡,準備抽打在楚千乘手裡的木棍上。
楚千乘並沒有讓他得逞,而是忽揮空著的左手,衣袖掃過淩宵天的麵頰。
看似輕飄飄的一攻,淩宵天卻感覺到那迎麵而來的風中似帶著道道寒意,如利刃般從他的臉頰邊掠過。
“你隻有一年時間。”楚千乘道,“待白桐及笄之後,想取她眼睛之人將源源而至,你如不能變強,將不能守住她。”
木棍與烏木長笛磕在一處,竟然沒有斷裂。
楚千乘反手彈開淩宵天,手中棍梢直逼他的咽喉而來。
淩宵天無視緊逼在要害處的危險,直視著對方,“你說什麼?”
楚千乘為何知道陰陽眼的事?他記得蘇白桐曾告訴過他,她隻將此事對他說過,也就是說楚千乘應該是從彆處聽到了這件事。
“你怎麼知道有人要取她的眼睛?”淩宵天急急追問。
“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問題。”楚千乘收回手中木棍,“如果你沒有足夠的力量保護她,那麼她的下場唯有死路一條,你可聽清了?”
淩宵天握緊手中烏木長笛,“我需要變得多強?”
楚千乘嘿嘿一笑,“勝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