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桐進了宮門,剛下馬車就有宮人等在那裡,就連轎子都備好了。
“賈公公吩咐小的來接緋王妃。”一名內侍小心翼翼的上前討好道。
時間還不到晌午,按時間算來皇上才剛下早朝。
蘇白桐坐在轎子裡,悄悄挑起轎簾一角,見他們抬著轎子往盤龍殿那邊去了。
賈公公遠遠的見轎子過來,三步並做兩步迎上前,“我的姑奶奶,您總算是來了。”
說著伸出手臂,用袖遮掩住他的手,讓蘇白桐將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扶她下了轎子。
“皇上怎麼樣了?”蘇白桐問。
“剛下早朝就暈倒了。”賈公公小聲道,“現在正在殿內休息。”
“請太醫院的人來看過嗎?”蘇白桐問。
“周院使在殿內。”
蘇白桐想起當初淩宵天剛從皇陵“中毒”回府時,宮裡就是派了周院使住在王府隨時照應著,後來他還因為得了她的方子,著實的在太醫院風光了一番。
看來賈公公考慮的極為周到,他找來的都是與蘇白桐相熟的人。
兩人說著話進了盤龍殿。
皇帝躺在內室的床上,周圍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賈公公小聲道:“皇上下了早朝時便覺得有些不妙,特意囑咐不讓外人知道。”
朝臣們要是知道皇帝得了無法醫治的病症定會亂起來,各方勢力也會紛紛露頭。
蘇白桐微微頷首。
周院使正站在桌前提筆歎氣,抬頭見蘇白桐眼中不由得一喜。
“見過緋王妃。”
蘇白桐點了點頭,“皇上醒了嗎?”
周院使搖頭,“微臣已經使了不少法子,可是都無法喚醒皇上,而且從脈象上根本看不出端倪。”
“知道了。”蘇白桐動作麻利的打開她隨身攜帶的香盒,取出香爐來。
“把它點了,放在床頭,半個時辰內皇上就會醒了。”蘇白桐取出一塊香餅來道。
賈公公小心翼翼的接了香爐和香餅,轉身去點香了。
周院使放下毛筆,搓著手站在那裡,幾次都想跟蘇白桐說話,卻好像又不知如何開口。
蘇白桐看著賈公公將香爐安置好,這才對周院使道,“我們去外麵說話。”
周院使正巴不得有這麼個機會呢,忙跟著蘇白桐到了外麵。
“不知皇上此症是……”周院使猶豫著,他總覺得這次皇上病的蹊蹺,而且賈公公又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他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滅了口。
現在看到緋王妃,他的那顆心才總算落回到了肚子裡。
“不知周院使口風可緊?”蘇白桐審視著他。
“王妃,您是在開玩笑嗎?”周院使苦笑,“您信不過彆人還信不過微臣嗎?要是沒有您的方子,微臣怎麼可能得了皇上的青眼。”
蘇白桐看著他,正色道:“皇上聞了曼陀羅香。”
周院使愣住了,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曼陀羅?”那種香並沒有什麼危害啊,據他所知後宮還有不少嬪妃用這種香來做熏香。
蘇白桐便將當日在書房裡發現蠟燭被人動過手腳的事情說了。
周院使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他有些後悔了,這事就連太醫院那邊連一點風聲都沒聽到,而且前幾日為皇上診脈的幾十名太醫全都先後稱病告假離了宮。
開始他還沒有當回事,現在回想起來,背後不禁浮起一層寒意。
那些人……隻怕是全都被皇上滅了口吧?
“不知可有查出是誰所為?”周院使顫聲問。
蘇白桐搖頭。
周院使隻覺背後發冷。
查不出……現在皇上又突然昏厥,豈不是說明背後某人仍在伺機下手,而且又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