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桐的腳縮進了被子裡,可是白生生的腳指頭卻露在外麵。
白白嫩嫩的,直晃在淩宵天的眼底。
仿佛感受到他的目光,那些腳指頭膽怯似的縮了縮,全都藏進了被子裡。
淩宵天忍不住笑起來,用乾布擦了手,慢慢將手伸進被子裡,捉住了她的腳。
“桐桐往哪躲?”他的眼睛在燭光下亮閃閃的,眼底好像要迸出絢爛的繁花來。
“我……我還是自己來吧。”蘇白桐好不容易才讓自己的聲音鎮定下來,她深知淩宵天這家夥的個性,她越是退縮,他越喜歡乘勝追擊。
“你又不會武功,哪裡來的內力?”他捉住了她的腳,慢慢拉出被子,放在他的腿上,“這種藥酒擦上去會有些熱,再配合內力,隻需一個晚上就會消腫。”
蘇白桐感覺到他的手指劃過她的腳心。
好不容易才強忍住想要縮回去的衝動,她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皇上什麼時候賜你的這種藥酒?”
“小時候我經常喜歡爬樹、上牆,有一次居然從清宜殿的房頂上摔了下來,正好父皇經過……”淩宵天將藥酒倒在掌心,相互摩擦了幾下,然後握住了她的腳踝,“會疼,忍一忍。”
剛揉上去的時候確實很疼,蘇白桐險些叫出聲來。
不過隨著他手上的動作,腳踝處傳來陣陣灼熱的感覺,藥酒的效力發揮了作用,痛楚的感覺減輕了不少。
蘇白桐看著他垂著的側臉,心裡就像堵著團棉花,軟軟的,卻又讓人胸口發悶。
其實按他的性格來說,根本不是那種張狂的人,他之所以會經常做出那種危險的事情,不過是為了吸引彆人的注意,想要得一份疼愛而已。
隨著淩宵天大手不斷的摩擦,她的腳踝越來越熱,就在她舒服的想要眯起眼睛時,淩宵天的手卻不知怎麼突然移到了她的腳心上。
“那裡不行……”她身子一顫。
淩宵天抬頭看著她,眼睛裡掠過一絲促狹。
“桐桐在怕什麼?”他的微笑有些晃眼,她隻好避開視線。
“那裡又沒傷到……”
“都擦上將血活開晚上就不會疼了。”淩宵天笑著開始擦她的腳心。
蘇白桐全身一僵,隨即兩手緊緊抓著被子,一直蓋到了下頜。
淩宵天佯裝不知,手上動作卻越發輕柔起來。
慧香等人全都在院外伺候著,隨時等候屋裡叫她們進去服侍。
突然間,屋裡響起女子的笑聲。
剛開始隻不過是偶爾幾聲,慧香以為自己聽錯了。
很快,屋裡的笑聲大了起來,脆生生的,就像銀鈴交響,燕語嬌吟一般。
慧香驚的睜大了眼睛。
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可是她跟在蘇白桐身邊這麼多年,從不知道她也能笑的這麼大聲,這麼歡快。
屋外的下人全都屏息凝神的聽著,那笑聲又似快樂,又似痛苦,其間還夾雜緋王的名字……
眾人臉上不由得一紅,紛紛退到了廊下。
蘇白桐趴在被子上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淩宵天牢牢將她的腳捉在懷裡,慢條斯理的揉著,那一板正經的模樣讓蘇白桐又好氣又好笑,可是卻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桐桐不要亂動。”淩宵天故作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