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嫂,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嗎?”見她無動於衷,十一坐過來,正對著她。
蘇白桐眼睛盯在紙上,頭也不抬道:“擔心什麼?”
“六哥定是有事瞞著你。”
“我知道。”
這三個字險讓十一咬了舌頭,“你……你知道?”
“嗯。”蘇白桐提起毛筆,在紙上將原來的香料方子劃去,重新加入新的香材配料。
淩宵天心裡想著什麼,她大致猜得到。
而且因為她有陰陽眼,就算他什麼也不說,她也能從那些府裡的侍衛跟死士身上一窺究竟。
“他不想說是因為心裡還沒有萬全的把握,等到時機成熟,他自然會告訴我。”
十一定定的看著蘇白桐的臉,滿眼的複雜,“你就這麼相信我六哥?”
“難道你不信他?”蘇白桐反問了句。
十一頓時啞口無言。
以前他沒有學著相信,所以覺得彆人都欠了自己,現在回過頭來看,他卻有些施然了。
不管是淩宵天也好,還是他的孿生姐姐,一直女扮男裝的十殿下。
他們過的都不容易。
他靜靜的坐在那裡,看著蘇白桐寫字,獨自出神。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淩宵天掀起簾子大步走了進來,“更衣。”
蘇白桐想要起身伺候,卻被他阻止了,“不用了,我換件衣裳就走。”
十一見他行色匆忙不由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淩宵天轉到屏風後更衣,一邊道:“早朝時,有朝臣替皇後求情,結果引得父皇動怒,召了丞相與六部尚書等眾臣到書房,商議廢後之事。”
因著賢王的關係,十一對皇後可是一點好感也沒有的。
他冷笑道:“沒想到皇後娘娘也能有今天。”
淩宵天這時間換好了衣裳,從屏風後轉出來,一襲大紅錦衣,金線刺繡的蟒龍紋在領口與袖口處熠熠生輝。
“隻怕六部不會同意廢後之舉。”淩宵天看向蘇白桐,“我進宮去,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你不可擅自離府。”
蘇白桐無奈一笑,“知道了。”
“我是認真的。”淩宵天嚴肅道,“我已經吩咐了骸與鴉他們兩個盯住了這院子,你要敢私自出府去,他們就是綁也會將你綁回來!”
皇宮。
與往日相比,禦書房裡的氣氛格外壓抑。
賈公公垂著眼皮立在皇帝身側一動不動,就像是個木頭人似的。
在這種情況下,他深知做為一個奴才應該表現出的恭敬與謹慎態度,不然在皇帝動怒之時很有可能會引火燒身。
除了蘇明堂稱病未到外,其他幾位尚書全都到齊了。
“皇上,萬萬不可隨意廢後!”書案前,眾臣跪了一地,皇帝越看心中越是火大。
雖然從出事以來,賢王一次也沒有出麵向他求過情,可是來來往往替皇後求情的朝臣卻是越來越多。
皇帝冷笑,“你們到底是誰的臣子?”
“臣等誓死效忠皇上,隻是……此事非同小可,皇後乃是一國之母,豈能說廢就廢,世人眾悠悠,皇上可要三思呀!”
眾臣一個頭磕在地上,皇帝隻覺得額角的青筋跳了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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