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王府好像重新恢複了以往的寧靜。
蘇白桐每日仍是主持府裡中饋,隻不過來往焚香閣的帳目卻是更加頻繁了,淩宵天不讓她出府去,便由海棠親自帶人送進府來。
蘇白桐知道,這樣的平靜隻是暫時的,李師爺已然悄悄帶人離京前往西北,淩宵天正在暗中鋪開他的大網。
與其他皇子的勢力不同,他所求的非是權勢,非是榮華,而是為了求生。
為了他們的未來,搏一個平安,喜樂。
在尋常人家看來,如此簡單的事情,在他們身上卻難上加難。
這幾日淩宵天都沒有上朝,不過每日卻忙的不見人,蘇白桐知道他在查醉生樓的事,也不多問。
隻不過每天晚上都等他晚上回來一起用晚膳,然後兩人一起相攜步行去書房。
淩宵天會將部分侍衛召來書房問話,而蘇白桐卻坐在屏風後用陰陽眼窺探他們,在他們離去後將自己看到的告訴淩宵天。
淩宵天由此而選定第二天派出去的人手。
有時處理完事務,他們還會在書房裡多待一會,興致好時,緋王自然少不了耍賴的偷香竅玉一番。
緋王府這邊過的風平浪靜,宮裡這幾天可是熱鬨的很,每夜都有酒宴,齊國公主來大燕選夫,這對於皇帝來說,是一件足以令他榮耀的好事。
如果他的兒子裡有人娶了齊國公主,那麼以後兩國交好,就可以免於征戰。
可是這位齊國公主的性子卻像是一匹難以馴服的烈馬,幾位皇子都沒有在她跟前討得什麼好處。
“聽說齊國公主又要去賢王府上赴宴了。”慧香一邊幫蘇白桐整理著雜亂的桌案,一邊說著閒話。
蘇白桐懶散的斜靠在墊子上,一聲不吭的聽著。
賢王要是溫柔起來,很容易就會抓住女子的芳心,這一點,她毫不懷疑。
兩人正說著話,外麵下人通報:“焚香閣的掌櫃來了。”
蘇白桐順窗戶望出去,隻見海棠帶著人走進院子。
慧香看到跟在海棠身後的那人時,不由得一愣。
“王妃……您看,那不是……”
蘇白桐唇角微勾,但什麼也沒說。
海棠來到廊下,慧香迎出去,從跟在海棠身後那人手裡接過沉重的帳本,並偷偷看了對方一眼。
那人一身青衣夥計的裝扮,若是換成外人,定是認不出的,可是慧香跟屋裡的蘇白桐卻知道那人是誰。
“絲情怎麼會跟你過來?”慧香小聲問海棠。
海棠苦著臉,“她跑來求我,開始我不同意……她竟急了,把劍都拎出來了……”
慧香強忍住笑,“想來就自己回來嘛,又不是不歡迎她……非要這麼偷偷摸摸的……”
她正低聲說著,忽聽身後絲情清咳一聲,嚇的慧香一個激靈,忙訕笑道拉著海棠進了屋。
蘇白桐坐在窗口往外看了一眼。
絲情目光與她相觸時,略顯慌亂的移開了。
蘇白桐轉過頭去,佯裝沒看見。
海棠進屋向蘇白桐問安,等她直起身時,外麵廊下站著的絲情已然不見了蹤影。
鴉的影子隱在廊柱後,沉聲道:“王妃,那人去了西邊的廂房,要抓回來嗎?”
鴉是進府來時,並沒有見過絲情。
“不用了。”蘇白桐淡淡道,“隨她去吧,隻要不出人命……就由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