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站在那裡,半天也沒聽到皇帝開口。
於是他悄然掃向席間。
立時席間響起不少朝臣的附議,“如此一來,兩國便成了友邦,以後不單可以免除兩國邊境百姓之苦,也可免於常年征戰,勞民傷財。”
“不錯,齊國公主善騎射,與賢王殿下實乃良配!”
席間開口的大部分都是賢王黨一係,不少人都覺著這太子之位非賢王莫屬,所以也都跟著吹風點火,不住口的稱讚起這門婚事來。
隻有少部分朝臣似覺察出了什麼,隱隱覺出皇帝的態度有些不對頭。
淩宵天笑意盈盈的把玩著手裡的酒盞,四皇子撐著額角,一語不發的看著賢王。
賢王站在那裡,隻覺得席間氣氛有些怪異。
按說他求娶了齊國公主,對他們來說是最大的威脅,就算他們不能娶到公主也絕不會如此輕鬆的坐在那裡等著看結果。
賢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再次抬頭去看皇帝。
“老四……”過了好半天,皇帝才幽幽開口喚了聲四皇子。
“父皇。”四皇子起身應道。
“你覺得這門親事如何?”
四皇子瞥了一眼淩宵天。
淩宵天不易覺察的點了點頭,四皇子朗聲道:“齊國公主身份高貴,相貌出眾,自是配賢王再合適不過,隻是……”
聽了四皇子前麵的話,皇帝的臉色越來越暗,不過當他聽到“隻是”兩個字時不由得立時追問道,“隻是如何?”
“隻是這門親事還要公主自己喜歡才成。”四皇子恭敬道。
皇帝點了點頭。
賢王越發覺得皇帝對於他求賜婚的態度有些不對,於是急道,“父皇,兒臣與溫然公主兩情相悅,求父皇恩準!”
賢王這麼一說,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了溫然。
這種時候,按說她應該站起來附和賢王。
可是溫然垂首坐在那裡,眼睛隻盯著她麵前的玉杯,手指握著杯子,輕輕捏轉,不知心裡在些什麼。
平時見慣了她刁蠻霸道的一麵,突然間她這麼安靜,眾人全都有些不解。
賢王隻覺心裡“咯噔”一聲,好像有什麼正在脫離他的掌控。
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
他極力保持鎮驚,可思前想後,他也沒有想出究竟是哪裡出了錯。
這些日子溫然都與他在一起,也從沒表現出來過異常,對於這門婚事,她也曾對他當麵表示過願意。
不然他今天也不會如此胸有成竹的當眾求賜婚。
溫然不開口,皇帝又借故不答應賜婚,一時倒把賢王晾在了當場。
眾人嘴上不說,心裡卻都清楚,賢王已然成了一個笑話。
熱臉貼上了冷屁股,這對於賢王來說可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
皇帝清咳了幾聲,賈公公見狀湊到麵前道:“皇上可是累了?”
重新回席也不過一小會功夫,怎麼會累。
眾人都知道這是托詞,可是誰也不敢點破,隻得同聲勸皇帝休息。
皇帝起身退了席,一直到散席也沒有再露過麵。
溫然公主也很快尋了借口離席,走的時候甚至沒與賢王呼招一聲,神色匆忙,看那模樣好像懷著什麼心事。
散席後離了宮門,賢王直接跳上馬,理也不理淩宵天與四皇子,催馬帶著屬下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