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知道成王敗寇,可是真當他跪在這裡時,一切就像是還在夢中一般。
是不是隻要他醒過來就會仍然還是原來的那個賢王?
他的目光掃過前麵的帷幕,突然落在兩個人的身上。
淩宵天與蘇白桐?
淩清燁留意看了一眼蘇白桐,全都是因為這個女人!
他的計劃一次次落空,他眼睜睜看著她與淩宵天一起,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
他抿起嘴唇,斷掉的舌頭火辣辣的疼。
劊子手將酒碗端起來,放在他的嘴邊。
送行酒。
酒水落在嘴裡的傷口上,疼的他差點昏死過去。
他看見劊子手將酒碗摔碎在地上,那些四散崩裂的碎片還沒全部落回地麵,明晃晃的刀已經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淩宵天側過身來,用袖擋住了蘇白桐的視線。
淩清燁的視線傾斜了,他最後看到的景象是淩宵天攬著蘇白桐的肩頭,轉身離去。
喘不過氣來。
他看到了自己的身體,沒了腦袋,栽倒在行刑台上。
全有的血全都爭先恐後的從刀口裡流出來。
原來……他已死了。
他甚至沒有感覺到最後的疼痛,一切就全都結束了。
街上,淩宵天走在外側,替蘇白桐抵擋著迎麵過來的人流。
“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淩宵天挽著她的手,恣意風流。
午門消失在他們的身後,周身的冷意也漸漸的由溫暖代替。
笑容悄然爬上她的唇角,“隨意走走就好。”蘇白桐道。
兩人走過熱鬨的街頭,在一間茶樓的二樓,無痕抱著雙肩站在雕花木窗的陰影裡,麵無表情的俯視著他們。
皇帝斬殺了賢王後並沒有就此停手,而是借此機會大力清洗朝堂。
整個宮廷都籠罩在血色的恐怖之中,那些大臣們一個個心驚膽戰的活著,一不小心,腦袋就會有搬家的可能。
四皇子並沒有像人們猜測的那樣接手政務,一切都好像沒有任何改變,皇帝的身體漸漸好起來,在恢複了早朝後的頒下的第一份旨意竟是冊封了昭貴妃為後。
這一下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之外。
特彆是後宮的那些嬪妃,她們眼巴巴等著肚子裡能有些動靜,指著這個才能飛上枝頭,不想到頭來竟讓一個外來的公主占了先機。
冊封皇後的儀式繁複而複雜,好不容易等一切塵埃落定,離賢王之亂已經過去了一月有餘。
淩宵天正式向皇帝遞了辭呈。
皇帝看著淩宵天遞上來的辭呈,目光幽深。
“你真的想好了?”
淩宵天垂手立在龍書案前,眼睛盯著地麵,“是,兒臣不孝,擔不起宮裡的重任,隻想去做個閒散王爺,還請父皇恩準。”
“嗯。”皇帝含糊的應了聲,西北的封地他已然下旨給了淩宵天,拖了這麼久,他再也沒有理由留住這個兒子。
“既然如此,那就去吧。”皇帝悠悠道,“不過……蘇白桐不能走。”
淩宵天猛地抬起頭來,“父皇……”
皇帝擺了擺手,製止了他的話,“朕需要蘇白桐的製香之術,她要是跟你走了,這可是朕的損失,不如朕再給你指一門婚事,朝中各府的千金小姐,不管是誰,你指出來,朕為你做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