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宵天?”蘇白桐試著喚了他一聲。
淩宵天沉默著,反常的沒有給她任何回應。
“怎麼了?”她低頭想看清他的臉,卻不想反被他一把扯進了懷裡,她嚇了一跳,驚呼出聲。
守夜的丫鬟從外屋探出頭來,不想看到這景象,嚇的立即縮回頭去。
“你擔心他?”淩宵天在她耳邊問,聲音聽上去咬牙切齒的。
蘇白桐一時沒反應過來,“誰?”
“無痕!”還能是誰!
蘇白桐從他的懷裡抬起頭來。
此時,月上中天。
月色撒在園子裡,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籠上了一層薄紗,她的眼睛卻堪比這月色還要美,清晰的倒映出他的影子。
“我隻是覺得有些奇怪……”蘇白桐斟酌著自己的用詞。
“你敢說你一點也不在意他?”
“不能。”令他意外的是,她竟然承認了,如此乾脆,連一點遮掩也沒有。
這傻丫頭!為何連騙他都不肯?
至少他不會為此而耿耿於懷。
“他也算是與我認識了十年,雖然一直都在暗處,目的不純,可他確實曾幫過我,而且……我總覺得最後那次,是他手下留情。”
“你指的是哪一次?”他隻要一想起當時接到來自京城的信上說,她拒不肯跟隨無痕去國師府,而當眾撞了宮門時,他的心就像是被刀子捅了似的。
現在無痕要是站在他的麵前,他絕對會毫不留情的殺死他。
“驛站大火那次,鬼麵他們帶著我從驛站後的小路逃走了,他說無痕應當會追來,慧香也曾說我身上丟了隻荷包,他們要是拾到定會追來,可是後來我們卻平安到了下個小鎮,無痕沒有再帶人追來,我猜測那隻荷包很可能是被他拾去了,至於他為什麼替我隱瞞了行蹤……我就不知道了……”
“你還有隻荷包在他那裡?”淩宵天瞪起了眼睛,像是馬上就要炸了毛。
蘇白桐連忙安撫,“我隻是猜測……”
淩宵天氣呼呼的瞪著她,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何要生氣,無痕是他們的敵人,還要取走她的眼睛,可她竟然還會擔心他。
“我隻是覺得有些奇怪罷了。”這時候就算是不長腦子的,也能猜出淩宵天為何生氣。
蘇白桐伸手攬住了他的脖子,“那時候我還在假死中,哪裡知道什麼時候丟了荷包,你就不要再生氣了。”
被她這麼一哄,他倒有些抹不開麵子。
“誰說我生氣了,我……我隻是覺得屋裡太熱,所以才坐在這裡涼快涼快。”
蘇白桐輕笑:“現在涼快好了,我們回去吧。”
微涼的手臂環在他的脖頸上,軟軟的,帶著她身體特有的香氣。
一個大膽的念頭忽地閃過,淩宵天反而將她緊緊束在了懷裡,“屋裡太熱了,不如我們就在這裡睡吧。”
露天睡在園子裡?
就算蘇白桐活了兩世,也沒有做過這麼離譜的事情。
“天氣這麼熱,屋子裡悶的要命,不如這裡涼爽些。”淩宵天直接向後一仰,躺在了竹椅上,把她放在了身上。
蘇白桐一時有些不適應,“睡在這裡晚上會冷的吧?”
“有我在,不會讓你冷的。”淩宵天兩手環在她的腰間,眼裡儘是笑意。
他要讓她忘記一切,不管對方是敵人或是朋友,隻要能讓她擔心的,他都不希望它們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