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吧。”楚子墨道。
一聲銅鑼響,測試正式開始。
奇珍閣的丫鬟手裡端著烏漆托盤,依次進場。
托盤裡放著白玉盤,上麵扣著蓋碗。
辨香之人挪開蓋碗,才能看到盤中盛放著的香材,分辨之後,將各自的答案寫在身邊的紙張上。
眾人全都緊盯著台上,開始兩輪很順利,幾乎沒有人失誤。
到了第三輪時,隻有一個人出了差錯,孫叔看了他寫的單子後,搖了頭,那人便被請下了台子。
很快,到了第四輪又下來了五個人,第五輪下來了六個。
到了第六輪時,因為少了“嘗”這一項,出錯的人更多了,幾乎下來了一半。
台子上霎時間就冷清了不少,仔細數了數,留在台上的差不多都是四大商戶的人。
石府的當家人時不時往宋老爺這邊看過來。
宋老爺麵上鎮定自若,可是桌子底下,大手卻緊緊抓著椅子扶手,手背上青筋畢現。
第六輪終於過去時,其他三家也有些坐不住了,全都伸長了脖子往台底下端著托盤的那些丫鬟手上看,都在猜測接下來,奇珍樓會拿出什麼樣難以分辨的香材來。
就在這時,從人群外忽地湧進來數百名手持兵刃的侍衛,進到場中後分列兩側,從人群中硬生生擠出一條道來。
在人們驚訝的目光中,自外麵走進來一位身著錦衣華服的少年。
四大商戶的人見了,紛紛起身施禮,“緋王爺?”
少年下頜微揚,負手走進場來。
宋老爺首先對楚子墨道:“想必楚公子在京都時應當見過緋王。”
楚子墨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緋王”,微微一笑,衝對方拱了拱手。
按說身無功名之人見了皇親國戚應該行跪拜禮,不過四大商戶全都仗著自己在這邊的勢力,所以根本沒人肯跪下。
“緋王”好像也不在意,直接來到楚子墨所在的彩棚底下坐定。
“王爺身上的傷可是好利索了?”宋老爺問了句,語氣裡卻帶著絲陰狠。
“無礙了,本王來看看熱鬨而已,你們不必多禮,平身吧。”
眾人麵麵相覷,他們誰也沒有跪下行禮啊,這位王爺的自我感覺也太好了吧?
“緋王”望向台上,“你們繼續便是,不必拘束。”
楚子墨向孫叔抬了抬手,孫叔便繼續讓丫鬟端上香材。
第七輪和第八輪耗費的時間明顯比前幾輪都要長,頭頂上太陽曬著,外麵看熱鬨的百姓一個個熱的臉上都快冒了油,彩棚底下雖然曬不到,但也沒有涼快多少,再加上所有人的心全都提在嗓子眼裡,更是急的腦門冒了汗珠子。
“緋王”目光掠過眾人,落在了台上頭戴麵紗的女子身上。
在眾人的注視中,那名女子從容的在紙上寫下了香材的名稱,因為燃香未儘,她竟然還端起了身邊的杯子,喝起水來。
宋老爺看到這一幕,不禁心開的笑起來,“……這一次看來我們是要贏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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