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桐跟著無痕好不容易才轉過前麵的山路。
前麵的路口立著一座不大的小廟。
蘇白桐向四周看了看,另有一條小路往向西邊,估計順著這條路再往前就能到達有人煙的地方了。
像這種廟宇總不會憑白蓋在荒山野嶺,和尚也是要到鎮上去買糧食,化緣之類的。
無痕上前敲了山門,廟裡出來個小和尚,探頭探腦的。
無痕隨便編了個借口說是路遇劫匪,兩人迷路走到這裡,小和尚打量了他們一番,看到後麵跟著的蘇白桐這才點了點頭,開門放了他們進來。
“我們這裡空著的廂房不少,施主如不嫌棄就先在這裡湊合一晚。”廟不大,但是收拾的卻很乾淨,主持四十多歲,生的慈眉善目的,看著就知道是個不喜生事的。
“不用那麼多……給我們一間廂房就行。”無痕直接拒了主持的好意。
蘇白桐在後麵,一顆心立時就提了起來。
還要她跟他住一間客房?難道他是怕她跑了不成?
無痕無視了她的不滿,直接帶著她進了廂房。
廟裡條件還算不錯,小和尚還給他們送來了熱水跟幾個饅頭。
就算沒有菜,可是疲於奔命了一整日,她這時也是饑腸轆轆,抓起一個細細的啃起來。
幸好有熱水,不然這饅頭險些把她噎住了。
無痕從進屋就坐在靠牆的一把椅子上,看她下咽困難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微光,“等明天到了鎮上就好了。”
蘇白桐看了他一眼,“你帶銀子了?”她總覺得像無痕這種人,身上隻會帶著殺人的利器。
“不需要銀子……”無痕陰陰吐出一句。
果然……
對於他們這些刀頭舔血的人來說,殺個人就跟捏死個蟲子似的,想要什麼直接取來便是。
蘇白桐遞了個饅頭過去。
無痕垂眸看了看,緩慢的抬起手來接過。
蘇白桐遠遠退開,雖然她覺得從山裡走出來他後的狀態有些異常,不過她知道無痕這人的性子,他不想說的事,就算問了也沒用。
兩人草草吃過東西,無痕將椅子挪到門口,背靠著房門,將劍橫在腿上。
“睡覺!”他命令道。
蘇白桐知道多說無益,隻得在床上躺下來,用薄被把自己蓋嚴。
山裡的夜晚比城裡要冷上許多,這一路行來她到現在還沒有生病已經算是奇跡了,她可不想讓自己病懨懨的,成為拖累。
睡意朦朧間,她聽見無痕沉重的呼吸聲。
翻了個身,她睜開眼睛看向門口的位置。
屋裡雖然沒有點燈,但窗外的月光很明亮,她看見無痕靠在椅子上,衣裳敞開著,露出腹部。他的嘴裡銜著劍鞘,手上用力,從腹部拔出三支細長的針狀物。
是暗器?
蘇白桐眸光忽閃了一下,坐起來。
無痕聽見聲音看向她,牙齒咬的劍鞘咯咯作響。
從他的眼睛裡根本看不出他現在有什麼感覺,可是聽他咬牙的聲音不用猜也知道定是疼的很。
“要幫忙嗎?”蘇白桐問了句。
無痕熟練的將中衣撕成長條,將傷口纏了,又重新穿好了衣裳。
“不乾你的事。”仍是那不鹹不淡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