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開始轉暖,濟臨城各家商隊又都重新整裝待發,城裡到處都是一副繁忙的景象。
又過了五日,淩宵天那邊終於有了消息。
蘇白桐特意讓小廚房準備了葷菜,提前備了熱水。
淩宵天風塵仆仆的進了門,身上儘是塵土,就連頭發都打了結。
蘇白桐忙讓人準備了新衣裳,讓淩宵天去淨房洗漱去了。
“桐桐也來。”淩宵天也不管他一身的沙子,直接拽了她的手,往淨房走。
“我去做什麼……”蘇白桐想要抽回手,卻反被他直接抱了起來。
“淩宵天!”他這一身的沙子全都弄到了她的身上。
“沒關係,臟了你也可以隨著一道洗洗。”淩宵天笑的優雅,可是他的舉動卻像是個無賴一樣。
蘇白桐被他強行弄到淨房裡去了。
兩人全都是一身的沙土,想不洗都不行了。
淩宵天頭發全都打了結,蘇白桐隻好拿了梳子一點點幫他梳開。
“疼了就告訴我。”蘇白桐自覺動作很輕,但他的頭發全都纏在一處,很難梳開。
“怎麼弄的這以狼狽。”蘇白桐抱怨著。
淩宵天輕笑一聲:“從來也聽不到你抱怨,沒想到這第一次竟然是嫌棄我的頭發不好梳理。”
蘇白桐不再言語,專心替他將打結的頭發梳開。
淩宵天閉目靠在沐桶邊,忽地笑出聲來。
蘇白桐不解的看著他。
淩宵天笑道,“我忽地想起鬼麵他們也是弄了一身的泥,回去後你說要是絲情也幫鬼麵梳頭……會不會把頭發全都拔光?”
絲情是個會武的,手勁自然不小,那情景光是想想就讓人忍不住。
兩人梳洗完出來,慧香已經擺好了飯。
淩宵天低頭吃飯,一邊道:“後天我還要帶人走,這次可能會更久些。”
蘇白桐“哦”了一聲,什麼也沒有問。
淩宵天端著碗,訕訕的看著她笑,“看來桐桐徹底對我失望了,連問都不問我要去哪。”
蘇白桐抬頭看了他一眼,“就算我問了,你會說嗎?”
淩宵天被噎了一下。
其實蘇白桐有陰陽眼,雖然她的陰陽眼用不到他的身上,可是卻能看到鬼麵他們。
以前他是怕她知道自己在做的那些事危險,怕她擔心,所以從來不說。
現在她真的什麼也不問了,他的心裡反而有些失落起來。
“我們把曹府的生意劫了。”他壓低聲音道,“冒了劫匪的名義。”
看他笑眼彎彎,蘇白桐一時竟不知說些什麼才好。
這個王爺當的真是越來越沒有正形了。
“曹府托了走私的商隊從北番弄了一批藥材,準備與國師派來的商隊接頭,然後把貨轉給他們。”淩宵天道,“我帶人提前趕去,裝成劫匪把走私的商隊打劫了,那批東西現在落在我們手裡。”
“國師想要的東西?”蘇白桐腦子裡第一個閃過的念頭便是那味“畫骨香”。
“真的有畫骨香嗎?”她問。
淩宵天不屑輕笑,“沒有,聽說畫骨香可解百毒,服食後能延年益壽,這樣的東西怎麼可能是走私的商隊能弄到手的。”
“那他們的貨是……”
“一枚骨香果。”淩宵天道,“據說用這種東西可以製出畫骨香,隻不過沒人知道要如何做。”
“你把骨香果劫下來了,曹府那邊會不會起疑?”
淩宵天嘴角抿了起來,“自然會起疑,隻不過他們已經沒機會了……”
直到第二天,蘇白桐才明白淩宵天的那句“他們已經沒有機會了”是什麼意思。
曹府商隊回了濟臨城,一支三十多輛馬車的商隊回來的時候隻剩下了包括曹府大公子在內,共六個人,其餘眾人據說全都死於劫匪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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