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靜瀟試著動了動身體,頭頂稀裡嘩啦的掉下來一大片碎石,因為高度的關係,砸在身上生疼。
淩靜瀟不敢再動,而是抬頭細細打量周圍。
沒想到亂軍中靠近山體邊的地麵突然坍塌,竟然把他的馬也陷下去了。
淩靜瀟觀察了一陣,發現他的腿被卡住了,剛試著坐起來,便聽見身下有人發出一聲悶哼。
有人?
淩靜瀟低下頭,這才發現自己身下躺著一個陌生男子,身上穿著北番軍的服飾,麵無血色,躺在那邊動彈不得。
淩靜瀟伸手便鉗住了那人的咽喉。
“彆……彆彆……”那人掙紮道,“我的腰……斷了……讓你坐斷了……”
淩靜瀟這才恍然,原來剛才自己落下來時這人墊在了他下麵。
本想扶著旁邊的山體站起來,可是腿上傳來一陣劇痛。
他一下子坐了回去。
身下那人立時哀叫一聲,“斷了!斷了!”
淩靜瀟咬牙齒將自己腿從碎石堆裡抽出來。
地方太過狹窄,他沒辦法查看腿傷,不想目測可能是斷了。
淩靜瀟瞥了身下那人一眼,那人被他壓在下麵,麵部抽搐著,好像疼的不得了。
右手袖中的佛珠垂落出來一截,那人看見了,臉色一變,“你是……大燕的十殿下?”
淩靜瀟冷冷看著那人,“你想說什麼?”
“……你的身子怎麼那麼軟,好像個女人似的。”
淩靜瀟呼吸一滯。
時間久了,就連他自己也快要忘記自己的性彆了。
外麵隱隱傳來兩軍喊殺聲,想來北番軍又一次開始攻城。
“好像又開戰了。”那人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不想死就安靜些。”淩靜瀟背靠在石牆上閉目養神。
淩宵天這時應該已經帶人進了業州城,有了他的四千人守城,應該能撐到明天墨雲峰到來之時。
突然間鬆懈下來,全身都好像沒了力氣,骨頭像是散了架。
“喂……你能不能讓一讓。”身下的敵軍呱噪道,“你知不知道男人的腰是很重要的,要是斷了以後我還怎麼做人……”
淩靜瀟本不想理他,可是那人嘴巴不停,直吵的他不住蹙眉。
“也許我應該現在就殺了你。”淩靜瀟眼中掠過冰冷的微光。
“等一下,你不是出家人嗎,你不能殺我,出家人不都是慈悲為懷嗎,你看我現在連動都動不了,你就忍心殺了我麼?”
淩靜瀟隻覺額角青筋亂跳,他還從沒有遇到這麼奇葩的敵人。
“反正小僧已然破了戒,多殺你一個又有何妨。”淩靜瀟向他咽喉伸出手去。
“哇!你這手……細皮嫩肉的,怎麼跟女人似的!”那人兩眼放光,“喂,你真的是大燕國的十殿下麼,為何身上有種女子香?你不會是假冒的吧?”
淩靜瀟棲身重重一壓,那人疼的大叫不止。
“你是什麼人?”淩靜瀟定定直視著那人的眼睛。
看那人衣著,並不像是普通的士卒,可是又不像將軍的戰甲。
“我不是北番人,我們有話好商量,求你輕著點,我的腰真的斷了!”
“你不是北番人為何會在北番軍中?”淩靜瀟寸步不讓,依然壓在他的身上。
“我是做為質子留在北番軍的……求你快點退開些,我真的要死了……”那人求饒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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