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桐搖頭,“是我自己看到的。”
淩宵天驚駭的坐起來,“難道……”
蘇白桐合上眼睛,睫毛微微顫動,“我的陰陽眼又恢複了。”
其實在她生完孩子的第二天便已經恢複了。
隻不過當時在皇陵內,淩靜瀟與十一都是皇子身份,於風華則是彆國的皇子,所以她沒有覺察到陰陽眼的恢複。
直到進了宮,她醒來之後,才從宮女的身上看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淩宵天猛地閉上眼睛,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痛恨自己過。
他究竟都做了些什麼,為什麼不早些把話向她說明。
他還堂而皇之的以為自己這麼做是在減少對她的傷害,沒想到她早就知道了一切。
看他懊喪的垂著頭,蘇白桐反而擠進了他的懷裡。
“淩宵天,這不是你的錯。”
淩宵天抬起頭,見她眼中溢出清淡的柔光,“你我都沒有錯。”
本是安慰的話語,卻讓他心頭如遭劇震。
這就是他的桐桐,他的女人。
從不忍心責怪他,生怕傷害到他。
其實長久以來,一直被人小心的嗬護在掌心的那個人是他。
她給了他所有的一切,她的心,以及無限的耐心與寵愛。
抬手打滅了燭火。
月光如水,幽幽鋪瀉下來,透入寢帳內,如夢如幻。
自從景惠帝在鳳儀宮留宿了一夜後,每天晚上他都會到鳳儀宮這邊來安歇。
就算忙到天過三更,他也要趕到這邊來陪著蘇白桐小睡片刻,往往在蘇白桐醒來之前,他就起身離去,上早朝去了。
慧香服侍著蘇白桐早起更衣,一邊歎道:“沒想到當皇帝這麼辛苦。”
“不然你以為呢。”蘇白桐反問。
“奴婢不明白,既然這麼辛苦,為何還有那麼多人想要坐那個位子。”
蘇白桐淡淡一笑,“其實我也不明白。”
兩人正說著話,外麵有宮女進來稟道:“尚衣局又送來了新衣,說是讓娘娘試穿,看看合不合身。”
慧香出去引了眾位宮女進來。
隻見一溜十幾名宮女手中全都托著裝衣裳的托盤,每件都是正紅色的鳳袍。
蘇白桐微微蹙眉。
她最不喜的便是紅色,除了淩宵天當初身上穿的那件緋王的官服外,其餘的正紅色全都在她的排斥之列。
“拿走吧。”蘇白桐擺了擺手。
“娘娘!再有十日便是皇後的冊封大典,您還是試上一試吧,不然奴婢真的沒法子向皇上交待。”宮女哀求道。
“你就跟皇上說,取消冊封大典便是了。”蘇白桐淡淡道。
此言一出,所有人全都驚住了。
皇後的冊封大典可是件及其隆重的儀式,能夠成為皇後,對於女子來說,可是這輩子最榮耀的象征。
之前不知有多少朝臣盤算著等淩宵天繼位之後要將自己的女兒塞進宮來,沒想到最後這位緋王妃居然神奇的“複活”了。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東西落地的聲音,緊接著傳來一個威嚴的女聲:“你們這些奴才都是怎麼做事的,連東西都端不住,來人,拖下去掌嘴三十!”
蘇白桐微微蹙眉,從她入宮到現在,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個聲音。
“誰在外麵?”蘇白桐問慧香。
沒等慧香接話,一旁眾位宮女戰戰兢兢道:“是禮教司的女宮。”
門外劈裡啪啦響起了清脆的掌音,其間還夾雜著宮女低低的哭泣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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