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宵天手上的折子“啪”地一下砸在落在了桌上:“她還說了什麼?”
“皇上息怒。”墨雲峰覺察出淩宵天動了氣,“她還說,隻求皇上您看在那日絕然相隨的一躍,開恩。”
若說剛才淩宵天眼中帶著微怒,那麼聽了這句話,他的臉上已經是帶著驚駭了。
淩宵天不說話,墨雲峰也不敢再開口,書房內一時氣氛壓抑極了,就連站在外麵的賈公公都覺察出了異樣,縮著肩膀時不時側耳聽著裡麵的動靜。
過了好一會,淩宵天才恢複了正常語氣,“她被關在哪裡?”
“還沒送到牢裡。”墨雲峰揣測著淩宵天的心思,“要不要末將把她現在送過去?”
淩宵天沉默了一會,“先找個單間吧,彆讓她跟其他人接觸,其他的還要等朕問過皇後再做定奪。”
“是,末將這就去安排。”墨雲峰轉身告退。
“等一下。”就在他即將邁出門去時,身後傳來淩宵天的聲音,“朕去見一見她。”
墨雲峰與淩宵天來到關押瘋女的屋子裡。
因為還沒來得及安置她去大牢,所以屋裡沒有人伺候,門外倒是站著不少禁衛軍,將門窗全都封死了。
淩宵天一進門便看到屋裡地上擺著一個鐵籠子,一個女子蜷縮著身子蹲在籠子裡的一角。
當初在慈州城時,他初見這個瘋女時,她就是像現在這樣,蹲在籠子裡。
聽見腳步聲,女子抬起頭來,看見淩宵天的一瞬間,眼中流露出驚喜的神色。
“淩……淩宵天……”女子唇間翕動著,叫出他的名字。
除了皇後,墨雲峰還從沒聽過彆人膽敢這麼直接叫皇帝的名諱,正要嗬斥,忽見淩宵天低下頭。
“你是誰?”他盯著那個瘋女。
“你不記得我了?”瘋女眼中流露出傷心的神色,“祁涼城的事……你都忘了麼?”
“祁涼城?”淩宵天眸光微凜,“你指的是什麼?”
那女子突然露出一絲微笑,尖銳的如同魚類的牙齒露出來,讓人覺得有些詭異,“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陳之南的府上見麵的情景嗎?”
淩宵天身體僵在那裡,“你到底是誰,為何會知道這些事?”
瘋女笑的淒然,“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但是我卻能記得你,我記得那日你吹的曲子,還有青雲觀的大火,你不顧危險來救我……”
“夠了!”淩宵天厲喝一聲,打斷了對方的話,“真是個瘋子。”他怒衝衝轉身往外便走。
墨雲峰站在那裡麵無表情,不管怎麼說,他的職責已經儘到了,剩下的事就與他無關了。
“來人。”墨雲峰喊來外麵的禁衛軍,“將她送到大牢去。”
籠子被抬出去時,經過墨雲峰的身邊,他隱隱聽見那個女子在低低的哭泣。
一旁墨雲峰的心腹詫異道:“將軍,這個女子究竟是真瘋還是假裝的。”
“你覺得呢?”墨雲峰反問。
“屬下覺得有些蹊蹺,她為何能叫得出皇帝的名諱,看那樣子她分明是以前與皇帝認識。”
墨雲峰瞪了那心腹一眼,“此話以後不可再提!”
鳳儀宮。
蘇白桐正坐在桌案前查看香料方子,雖然她不能再使用陰陽眼,但是整理藥方的習慣一直保留著。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宮女的聲音:“皇上駕到。”
蘇白桐一愣,外麵天色尚早,淩宵天怎麼這麼早就到她這裡來了?
起身還沒等迎出去,就見淩宵天麵如寒冰,大步跨進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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