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桐換好了衣裳,站在畫前端詳著。
這些美人圖顯然都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
“她是不是很美?”身後突然響起一個年輕的男聲。
蘇白桐沒有回頭,而是繼續盯著那些美人圖,“她什麼時候死的。”
身後那人的氣息明顯一滯。
蘇白桐唇角不易覺察的勾起。
“你很會激怒人。”身後男子冷冷道。
“謝謝誇獎。”蘇白桐坦然道謝,轉過頭,隻見一個年輕男子站在她身後,二十出頭的模樣,麵目清秀,隻是皮膚顯得格外蒼白,就連嘴唇上都沒有血色。
“這副皮囊不錯。”蘇白桐稱讚道。
國師悠然坐到椅子上,腰間的露出墜著的翻天印。
“你就不怕彆人把你認出來?”蘇白桐盯著那枚金印。
“除了你,沒有多少人認得它。”國師不屑道。
“淩宵天也見過它。”
“他?”國師一笑,“隻怕他還顧不上你,許是這會他已經把那容器當成你了,在抱著她哭也說不定。”
蘇白桐勾了勾唇角,“也許吧。”腦海裡浮現出一個人的影子,帶著冷梅香丸的氣息,就要呼之欲出。
她強行將那種感覺壓下去。
“明明所愛之人就在眼前,但是你卻記不起他,這種感覺如何?”
“非常喜歡。”
國師挑了挑眉,“果然森浴的女子都是這般的性子,我原以為你是個例外,會是個溫婉的,不想也是這般冰冷無情。”
蘇白桐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既然都是森浴的血脈,想來性子都是有些相似的。”其實仔細回想,不管是做為蟲娘的菱花,還是她的母親,或是淩宵天的母妃,就連涼月的母親也算在內,她們莫不是為了自己而活,拚死也要反抗加之在她們身上的命運。
雖然最後都落得淒慘的下場,但是卻沒有一人後悔過。
“不悔。”
國師眸子暗了暗,“你就不怕我把你殺了?”
“殺了我,你就得不到你所愛之人的屍身了。”蘇白桐毫不畏懼。
“你覺得淩宵天會為你把他的金印交出來嗎?對於一個記不得他的女人,身為皇帝,他擁有整個天下,也擁有天下的美人。”
“交不交,那是他的事。”蘇白桐淡淡道,“不過如果他真的沒有交,就算你把我殺了,也沒有辦法複活你心愛的女子吧?”
“你就不怕死?”
“怕……當然怕了。”蘇白桐嘴上這麼說著,臉上卻露出淡淡的微笑。
“你莫不是還癡心妄想著他傾心於你吧?要知道身邊之人的那些話都不可信。”
蘇白桐淡笑不語。
雖然她之前對淩宵天一點印象也沒有,但是她的內心卻一直相信著一件事,那便是,她曾經定是愛著那個男人的。
因為在她的記憶裡有著雪翎的存在。
她自己的性子她比誰都清楚,若是不愛一個人,她絕對不可能會替對方生下子嗣。
不過她也同時承認自己生性薄涼,隻要對一個人沒有感覺,就不會下心思去在意對方。
國師命人給她送來的飯菜,但是卻不允許她出屋。
一連幾天過去了,這一日清晨,她還正在睡夢中,忽然聞到一股香氣,緊接著她的身子便麻了。
睜開眼睛,隻見國師正站在床邊對她微笑。
“抬走。”他吩咐道。
有人將她裹在被子裡,直接抬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