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番若是想開戰何需在我身上尋這可笑的借口,既然要戰,那我自當奉陪到底。”從淩靜瀟的語氣裡根本聽不出他有任何情緒變化,不過十一等人心裡清楚,向來平和不與人相爭的十殿下主動應戰,那便是真的動了真氣。
雖說他語氣波瀾不驚,但卻再也沒有以“小僧”自稱。
“你……你們國庫根本就不夠出兵……”賀木玄月掙脫不開那串佛珠,仍在強撐著門麵。
“可惜,讓你失望了。”淩靜瀟收緊佛珠的束縛,賀木玄月頓時覺得呼吸困難,“我們皇帝隻是懶得與你們計較而已,我要與誰成親那是我的事,你有本事就衝著我來,欺負個不會武功的人……你覺得很光彩?”
賀木玄月咬牙瞪著他,“那女人的滋味本殿已然嘗過了,我就不信你還能要她?”
淩靜瀟眸光一凜,手中佛珠散開的同時周身真氣溢出,好似刮起一道狂瘋,將賀木玄月推向遠處,一路撞斷了數棵碗口粗細的樹乾,直到幾十米開外才停下來。
賀木玄月掙紮著起了幾起也沒有起來,最後隻能癱軟在地上,大口吐血。
“來人,把他拿下!帶回交由皇上處置。”十一見勢不妙,生怕淩靜瀟把賀木玄月打死了,忙指揮著近衛軍上前。
鬼麵也怕事情到了無可挽回的局麵,上前低聲道:“逸王爺身上毒氣還未散儘,不可動氣,剩下的就交由屬下處置吧。”
淩靜瀟挺身站在那裡,眉峰間如凝冰霜,左手緩緩抬起了來,佛珠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眾人心驚,十一大步衝上去抱住了他的胳膊,用隻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十哥快來看看風華公子吧,他是不是受了內傷,為何吐血不止?”
淩靜瀟的手停在了半空,最終握住了那串佛珠,喃喃吐出句:“罪過……”
十一見他眼中冷光逐漸散開,這才稍稍安下心來。
淩靜瀟不再理會賀木玄月,轉身將這裡交給鬼麵,去到於風華身邊。
“十一,把衣裳給我。”
“哦。”十一爽快的把外麵的錦袍脫了,一旁的近衛軍見了心中驚駭。
要知道十一現在好歹也是王爺啊,怎麼能要他的衣裳呢?
“王爺,還是用屬下的吧……”
“不用了。”隻有十一最能明白淩靜瀟的心思,這何嘗不是一種變相的信任,淩靜瀟最相信的人,還是他這個弟弟,就算兩人身份改變了,可是那份血脈間的親情卻沒有改變。
十一將外麵錦袍脫了交給淩靜瀟。
“穿上。”淩靜瀟將袍子丟給於風華。
於風華身上穿的是女裝,在林子裡折騰了這麼長時間,早就碎成布條了。
那些近衛軍都不知道他的身份,還當他是女人,所以全都轉過臉去不敢看向這邊。
“讓子楓先回去,然後派馬車過來吧。”淩靜瀟吩咐道。
既然賀木玄月沒有識破於風華的身份,那麼這出戲就還要演下去,於風華若真的是女人的話,就不能拋頭露麵的騎馬回城。
十一正準備讓人傳話給鬼麵,忽見從林外走進來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一身習武人的打扮,腰間佩著刀。
“什麼人!”近衛軍迎上去。
那人不慌不忙,朗聲問:“十殿下可在?”
淩靜瀟轉過頭去,一愣,“孫叔?”
那人竟是長年跟隨在楚子墨身邊的心腹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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