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睜開眼睛。
“煤球?”那隻負責送信的大烏鴉不知什麼時候進到她的寢室中來,站在床頭正望著她。
風莫念抬手摸向自己的臉,發現竟然隱有淚痕。
煤球低頭靠過來,溫柔的輕啄她鬢角的發絲。
風莫念隻覺得它的這個動作像極了某人。
她向後退開,不可置信的盯著煤球,難道這是她的錯覺不成,這隻鳥為何會有如此溫柔的眼神!
煤球無辜的看著她。
“煤球?”她又喊了聲。
煤球平靜的立在床頭。
不對……
風莫念一把抓住它的脖子,毫不留情的將它提了起來。
煤球沒有掙紮,隻是靜靜的任由她掐著它,小模樣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這絕對不可能是煤球,它向來厭惡這個名字,每次她這麼喚它的時候,它都會炸起脖子上的毛。
“你是誰?”風莫念冷冷的質問著手裡的鳥。
這時要是有外人進來看到這一幕定會覺得好笑,太女殿下竟然在向一隻鳥發出質問。
“你不說的話就彆怪我手下無情了。”風莫念手上漸漸用力。
那鳥被掐住了脖子根本沒有法子呼吸,眼睛裡逐漸蒙上一層淡淡的死氣,不過它仍然沒有掙紮,隻是靜靜的望著她,無辜而可憐。
風莫念被這目光弄的背後發麻,這模樣就好像她是十惡不赦的魔王似的,連隻鳥也不放過。
她一把丟開手裡的鳥,煤球撲打著翅膀落到地上,翻騰半天才站起來。
它展開翅膀飛上了窗台,臨離開時,它最後回頭望了她一眼。
風莫念覺得自己沒有看錯,那一眼……竟好像帶著些笑意。
煤球鑽出了窗戶,離開了。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這隻鳥確實就是煤球不假,但是她卻能感覺得出這隻鳥的身體裡好像換了個人似的……沒錯,是人!
那眼神分明就是一個人才能有的。
風莫念越想越覺得背後直冒涼氣。
身邊的怪事越來越多了,全都是在她遇到了那個男人之後才發生的……
百鳥星君。
一個奇怪的男人。
第二天風莫念本想直接再到爭鳴閣去,可是還沒等她出府卻見她的弟弟風若鳴急匆匆尋上門來。
“皇姐!”風若鳴一身侍衛的裝束,明顯是改扮偷偷跑來的。
“你不去書院讀書這身打扮是怎麼回事?”風莫念質問,在她的兩個弟弟麵前,她極具長姐的風範。
“皇姐,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提什麼書院啊,你都快要嫁人了!”風若鳴急道。
聞聽此言,風莫念立時就愣住了。
她今年已有十四,再過一年便可及笄,在尋常人家看來,早就到了該說親的年紀了,不過因為她的身份與眾不同,所以她從來就沒有想過這些事。
“到底怎麼回事,你慢些說。”風莫念追問。
“兵部侍郎從文憲向父皇遞了折子,說是靖留王世子不日將進京,欲求娶皇姐為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