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不知死活的家夥,仗著她的太女身份就敢對他指手劃腳的。
從安正想著,外麵進來幾名獄卒,將牢門打開。
“出來。”他們沉聲吆喝著。
從安心中暗喜,一下子跳起來,“我可以出去了吧?”
“是,今天就送你上路。”獄卒不屑道。
從安卻不在意,劉洪承早就安排好了,以行刑的名義將他換出去。
一名獄卒上前,張開手裡的袋子套住了從安的腦袋,也不管他如何抱怨,半拖半拽的將他拉出牢房。
從安一路聽著周圍的動靜,漸漸的,他感覺來到了外麵。
清新的空氣,與大牢內的渾濁形成鮮明的對比。
出來了!
他心中暗喜。
不過他的頭被罩著,他不知自己要被帶到哪裡去,為何走的這麼久,還不把他放開。
就在這時,他隱隱聽到嘈雜的人聲,感覺就像來到了街頭。
對了!舅舅是要在行刑時把他替換下來,所以這裡應該就是行刑的場所吧。
“跪下!”這時有人在他耳邊喝了聲,一腳踢在了他的膝蓋後麵。
從安站立不住,“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混蛋,竟敢踢小爺!
從安在心裡罵了句,你給我等著……看小爺日後怎麼收拾你們這幫人!
這時有人將他頭上的黑布取了下來。
明亮的光線隻晃得他睜不開眼睛。
他半眯著眼睛,好不容易才看清周圍。
他跪在街口臨時搭設的高台上,台下聚著看熱鬨的男女老少,高台周圍站滿了三班衙役,手扶長刀,一個個神情肅穆。
怎麼回事?
從安眨了眨眼睛,將視線轉回到他身後。
在他身後立著一名刀斧手,光著上半身,腰間紮著麻繩腰帶,一臉的橫絲肉,正在上下打量著他,那眼神就好像在掂量著他有幾斤幾兩。
從安嚇的一個機靈,險些尿了褲子。
不是說要把他換走嗎,怎麼把他帶到這來了,這不是刑場麼?
“殿下,還有一刻鐘。”台下有人朗聲稟道。
從安尋聲望去,眼睛豁然睜大。
台下擺著一溜桌案,在桌案後坐著監刑官,還有縣太爺,最顯眼的是坐在主位子上的一位女子,身著紫色蟒紋朝服頭戴珠冠,鳳眸含霜,滿目蕭殺。
隻把從安嚇的魂飛魄散。
那人竟然是太女殿下。
他這才覺察到事情有變,慌亂的四處尋視,想要在人群裡找到劉洪承。
太女殿下既然都能到場,那他的舅舅也一定會來。
可是他找到半天卻沒有找到他想要的。
劉洪承並沒有來。
不可能!他的舅舅明明全都安排好的!
陽光炙熱,漸漸轉到人們頭頂。
“時辰已到,可以行刑。”有人稟道。
從安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不,你們不能殺我!”他尖叫起來,“我父親乃是朝廷命官,就算要斬也要先送回京城,你們這是草芥人命……”他聲嘶力竭的喊道。
莫念冷冷的看著在行刑台上拚力嘶吼的從安,不為所動。
縣太爺緊張道:“殿下,時辰到了……”其實他心裡有些沒底,從安的官職其實算起來比他還要大,就這麼當街斬了,隻怕到時宮裡那些人知道了不會放過他。
“嗯。”莫念應了聲,“動手吧。”
從安眼睜睜看著那支行刑的竹簽被人從木桶裡取出,丟了下來。
“行刑!”
不不不!這不是真的!
從安大叫一聲,忽覺脖子後麵一涼。
他最後所看到的,是自己失去頭顱的身軀栽倒在台上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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