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銳不滿的哼了聲,剛想說算你相識,不想思棋一禮過後,仍是那句:“星君現在不見外客。”
司空銳身後的侍衛大怒,“大膽,竟然對太子殿下無理。”說著上前便欲抽劍。
思棋目光沉靜,就像看不到眼前將要抽出的利器一般。
司空銳心中暗驚。
要是換了尋常女子這時候早就嚇的腿軟求饒了,如何還能鎮定的站在這裡。
他當即喝了聲:“住手!”
與此同時,房門開了,從屋裡行出一人,身著金縷僧衣,正是浮生主持。
“太子殿下,此乃寺中,行凶之物還是不要了罷。”浮生悠悠道,語氣微冷。
司空銳笑著上前,“主持說的是,都是我管教不嚴。”說著他故意厲聲嗬斥手下,“還不快快退下!”
護衛喏喏而退。
“太子殿下因何前來?”浮生問。
司空銳命人呈上裝有黃金的托盤,“此前得百鳥星君相助,特來致謝。”
浮生主持看了看托盤裡的東西,表無麵情,就在這時,門內傳來一個男聲:“是南澤國太子殿下麼,請進來吧。”
思棋恭敬屈膝,“貴客請。”
司空銳瞪著眼前這個彬彬有禮的女子,隻能暗中生悶氣,向浮生主持施過禮後邁進門去。
屋裡光線有些昏暗,窗戶上垂著簾子,空氣中浮動著熏香的味道。
百鳥星君斜靠在桌案後的墊子上,半低著頭,一縷陽光從簾子低下透進來,照在他的臉頰側邊,一明一暗間,竟帶著些莫名的威儀與風度。
司空銳愣愣的看著對方,不知不覺間竟看呆了眼。
百鳥星君抬起頭來,對上司空銳的眼睛,語氣悠悠:“體倦……恕本星君不能起身見禮。”
光明正大的不向他見禮。
就算司空銳心裡再不痛快,也挑不出理來。
人家都直言體倦,他還能強行逼著對方行禮不成,這裡又不是他們南澤國。
百鳥星君向後靠去,微揚起尖尖的下頜,“太子殿下帶了酬金過來,真是有勞了。”
司空銳擺手,身後有人上前將黃金放在桌上。
百鳥星君伸手捏起一枚金葉子,置於眼前細細查看,他的動作是那麼優雅,漫不經心的擺弄著手裡的那片金葉子,就像置身野外的逍遙間,隨手持一葉在消遣的君子。
就連司空銳都不得不承認,就連他的身上也沒有這樣的氣勢,明明對方手裡拿著的是俗物,可是卻偏偏給人以雍容貴氣的錯覺,仿佛他是那不識人間煙火,高高在上的謫仙。
這個人……真的是商人嗎?
本應存在的銅臭味,或是在看到黃金時的貪婪,在這個人的身上他全都沒有看到。
難怪太女殿下會被他迷惑。
這樣的男子,實在是太過耀目了,就像黑暗中的螢火,想不注意到他都難。
司空銳的心中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惶恐。
勝不了……在這個男人的麵前,他勝不了。
不過,在他的心中仍然存在著最後一抹希望之光。
那便是對方的身份,根本無法與他相比。
就算太女殿下喜歡他又如何?
九離國的皇帝是絕對不會允許她嫁給這樣一個既沒身份,又沒地位的男子的。
他的機會,還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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