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問題很麻煩的,”
雲清清不緊不慢道。
“反正每月都要發作兩次,暫時又死不了,熬過去就行了唄,怎麼以前都可以今天就撐不住了?”
南征僵了僵,低聲道:
“王爺並未讓屬下前來,是屬下自作主張,因為王爺他在神誌不清中……一直在喚王妃的名字。”
“……啊?”雲清清愣住。
“屬下鬥膽說一句,我家王爺從未對哪個女子如此在意,求王妃將心比心,哪怕陪陪王爺,減輕他的痛苦也是好的……”
“您如果不信,屬下可將王爺的囈語如實轉述,王爺他說……咳,他說清……”
“停!”雲清清眼皮一跳,“行了行了彆說了,我去還不成嗎!”
南征鬆了口氣,真要對著這張臉說她美,實在有點難為人了。
唉,王爺怎麼就非得認為王妃長得美呢,幸虧他看不見,不然怕是要幻滅了。
……
雲清清沒有驚動任何人,從後門悄然出去,坐上南征備好的馬車直奔攝政王府。
哪知一進房間,就見蕭長珩端坐在輪椅上,半張臉隱在陰影中看不清表情,府上侍衛站在一邊戰戰兢兢。
“誰讓你來的!”
男人的聲音很是咬牙切齒。
雲清清抱著胳膊站住,眯起眼看著他。
南征吃了一驚:
“王爺您醒了!您這是沒事了?可時辰還……”
“滾!全都滾!”
蕭長珩一字一句全是從牙縫裡擠出來,渾身戾氣幾乎化為實質撲麵而來。
“……是。”
南征絲毫不敢忤逆這種狀態下的王爺,隻能應下,並朝雲清清使眼色讓她跟自己一起退出去。
然而雲清清不退反進,大步走到了輪椅前,伸手一把捏住了蕭長珩的下巴!
“鬆開。”她迫使他微微抬起頭麵對自己,淡聲說道。
“王妃,你這是……”
南征大驚失色,想衝過來拉住她,卻被雲清清抬手製止。
“都疼成這樣了還死撐?騙我能讓你好過點嗎?”她看著男人繃起的青筋和如雨般不斷滴落的汗珠,緊緊擰起了眉。
“出、去!”蕭長珩緊緊閉起眼,拚儘全力從牙縫擠出兩個字。
“想得美!”雲清清淡聲,“我來都來了憑什麼白跑一趟!”
說著,她拿起桌上茶碗倒了點水進去,從袖中抽出一張符,雙指撚著一抖,那符就忽地燃了起來,看得南征目瞪口呆。
她把符灰撒進茶碗中,端到蕭長珩嘴邊,命令道:“張嘴。”
“……”某王爺黑著臉一動不動。
雲清清又伸手去掐他的下巴,但這男人的牙關仿佛鎖死了一般,倒是還能擠出個戾氣十足的聲音:“不用你管!”
雲清清看了看手裡的茶碗,也咬起了牙:
“你知不知道這一張符花了我多少心血!想浪費掉?門都沒有!”
說著,她仰頭就將水全倒進嘴裡,捏著男人的臉頰,低頭,對準他的嘴就堵了上去。
“!!!”
蕭長珩全沒料到她來這一手,根本沒反應過來,清涼甘甜的液體已順著喉嚨流進了肚。
“雲、清、清!”男人一把推開她,喘著粗氣怒吼。
聲音裡的戾氣倒是消失了,更多是惱羞成怒。
南征都看傻眼了,王妃咋就這麼膽大包天呢!
雲清清倒是絲毫不怵,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