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徐大儒出現時,在場所有人都下意識地覺得,他是來給攝政王賀喜的。
可這明國公府的人,喊明明就是給攝政王妃賀喜!
這雲清清到底是什麼情況,連太子都請不動的這位三朝元老,竟然也來給她道賀!
尤其是之前還鬨過一出明國公率朝臣,向攝政王進諫妖妃禍國的事端,雖然明國公後來離開了,但那幾個大臣回去後,早把雲清清當麵說老國公祖墳炸了的事跡給宣揚開了。
這會兒一想到這件事,不少心思活絡的人都猜測開了。
“嘶,這老國公之前被攝政王妃那樣辱罵,反倒來給她道賀?那不能夠吧?”
“就是啊,罵人家祖墳炸了這簡直是不共戴天的仇啊,國公爺怎麼可能善罷乾休!”
“你要這麼說我就明白了,我就說麼,明國公向來是誰的麵子也不給,太子和攝政王大婚,他根本就不必到場的,又怎麼可能為區區一個女子來道喜呢!”
“難怪報信的專門說是給攝政王妃道賀,這分明是專門來砸場子的吧!”
所有人目光不由得都集中在了門口,不由得越發驚訝,隻見不僅老國公來了,後麵還跟著他三個兒子,每人手裡都捧著個不小的盒子,看著就很沉,且幾人神色都十分莊重。
那些人更加篤定心中的猜測了,明家今天,就是為了祖墳的事來跟雲清清算賬的!
雲白蓮和蘇雨柔也眼中放光,前麵吃了那麼多虧,這下終於有雲清清好看的了!
唯有蕭子睿目光深邃地看了一眼麵色如常的雲清清,朝明國公迎了幾步,不動聲色地擋在了雲清清麵前。
“明國公,本宮聽聞前幾日雲清清出言不慎,得罪了國公爺,想必您今日來是想討個公道。”
“但畢竟今日是本宮和攝政王的大婚之日,可否賣本宮一個麵子,莫在這個場合發難,本宮定會勸說雲清清,待結束之後專程登門向您致歉!”
雲白蓮和蘇雨柔原本期待的目光頓時轉為驚詫,緊接著臉色都差點崩不住,咬牙看向雲清清。
這該死的女人,故意在大婚這一天露出真容,分明就是還對太子哥哥不死心在勾引他!
蕭子睿說完這番話,卻又有意無意地瞥向雲清清。
這女人本就對自己舊情不忘,才會嫁給又殘又瞎的攝政王,如今既然她容貌已經恢複,他自然還是願意給她機會的。
正好借這個時機,他都這麼維護她了,這女人肯定已經感激涕零了吧!
哪知就看見雲清清對著他翻了個白眼,高聲道:
“太子殿下這是說什麼笑話呢?人家老國公明說了是來道賀的,用得著你在這兒挑撥離間!”
蕭子睿麵色一僵,怒道:
“你這女人怎麼如此不知好歹!你當著人家的麵咒人家祖墳,難不成還要人家對你感恩戴德不成!”
“本宮不過是看在從前的情分上幫你說說情,好教你今日彆太難堪,你還在這裡鬨什麼!”
蕭長珩臉色驟冷:
“雲清清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自會護好,何時用得著太子插手本王的家事了!”
蕭子睿懾於他的積威,下意識地就有些退縮,但又一想如今自己已經把天鳳娶到手,他蕭長珩的氣運馬上就要被自己奪過來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他當即穩住心神,冷聲道:
“皇叔此言差矣,明國公乃三朝元老,德高望眾,朝堂上有多少肱骨之臣都是他的門生,攝政王妃竟然以祖墳辱罵這樣一位國之重臣,那是整個大梁朝堂的恥辱!又怎能用區區家事一說遮掩過去!”
他這一番言論令不少人附和起來:
“沒錯,這雲清清連老國公家的祖墳都敢罵,那是得多不把咱們朝中重臣當回事啊!”
“就是啊,若不是她太過份,老國公也不會專選在今天這個場合來找她算賬。”
“太子殿下仁厚,才替雲清清求情,讓國公爺給她個機會賠罪,這雲清清也太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