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清一看這兩人居然還不長記性,那可怪不得她了。
她箭步上去“啪啪”兩巴掌就甩在了蕭子睿和雲白蓮的臉上。
“攝政王可是你們的長輩!你們竟在本皇嬸麵前咒他沒命?敢再說一句試試!”
蕭子睿沒想到她在皇上麵前,連自己的臉也敢打,氣得昏了頭當場就想動手打回去!
“太子!”皇後冷喝道。
蕭子睿一個激靈回過神,這才意識到場合,心頭憋屈得要命。
他拉著雲白蓮撲通一聲給皇上跪下了:
“父皇!兒臣不過是說出了攝政王殉國的事實,是攝政王妃她自己不肯承認現實,竟然還對兒臣和太子妃動手!請父皇給兒臣作主!”
“咳咳……”皇上隻覺得自己快要隻出氣不進氣了,指點著他啞聲喝道,“你、你給我住口!”
蕭子睿:“……”
他到底哪裡又說錯了!
皇上重重喘了兩口氣,無力道:
“攝政王妃剛剛得知噩耗,一時難以接受也是有情可願,哪個再用皇弟殉國之事去激她,休怪朕不客氣!”
皇後恨鐵不成鋼地瞪了蕭子睿一眼,趕緊安撫皇上:
“睿兒其實也是太過震驚和悲痛,一直沒能顧及皇弟妹的感受,他已知錯了。”
蕭子睿總算明白過來,趕緊俯首認慫:
“兒臣知錯了!”
端王齊王在一邊麵無表情,心裡興災樂禍。
父皇分明是愛屋及烏,悲痛之餘也生怕雲清清傷心過度,恨不得哄著她呢,這個時候找她的麻煩,太子這腦子是進水了吧!
皇上總算順過氣來,朝雲清清招了招手:
“弟妹啊,朕已派人去邊境接皇弟回來,你節哀順便……”
嘴上說著節哀,他自己已經老淚縱橫,哽咽得說不下去。
雲清清歎了口氣,暗暗掐了個訣丟過去,免得這老皇帝悲傷過度出了什麼事。
眼看著皇上的臉色轉好,她這才再次開口。
一開口又是語出驚人:
“皇兄先彆忙著傷心,攝政王其實還活著。”
“什麼!”皇上這一嗓子極為響亮,把眾人都嚇了一跳。
“咳!”他也發現自己身上好像突然又有了力氣,清清嗓子才繼續道,“弟妹啊,我知道事發突然,你難以接受,其實我也不希望是這樣啊……可是邊境的急報已經送來了,怎會出錯……”
雲清清垂眸想了想:
“邊境的急報許是事出有因,陛下不是已經派人去了嗎?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我隻是想提醒陛下彆太傷心,務必保重龍體。”
她隻擔心蕭長珩回來後發現,自己最敬愛的長兄病得爬不起來了,到時他又得難過。
皇上垂淚道:
“弟妹所言甚是,你也要節哀,有什麼難處隨時跟皇兄講。”
雲清清:……
敢情剛剛她說的話,這老皇帝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她歎了口氣:
“攝政王真的還活著,皇兄就算不信,可否將喪葬事宜推後幾日,免得等他回來不好收場。”
攝政王如果真的薨了,那可算是國喪,眼下這事一旦坐實了,最後尷尬的是皇帝這些人啊,她這也是為了大家好。
但皇上顯然不領情,還以為她是無法接受才這麼說。
“這些事就無須弟妹操心了,朕看你也累了,先回府好生歇息吧,後續事宜自有皇家安排。”
雲清清:……
算了。
她不再多言,被皇上皇後妥善安排人護送,塞進馬車送走。
馬車裡還有皇後派來的兩個宮女,說是怕她想不開出什麼事,這幾日就隨行伺候著。
等到馬車出了宮,雲清清看著規規矩矩坐在對麵的兩個宮女,揉了揉眉心。
“王妃娘娘節哀啊,王爺一生守護大梁,下輩子肯定洪福齊天,平安喜樂的!”
“是啊王妃娘娘,王爺泉下有知,肯定也不願見到你為他悲痛欲絕的。”
雲清清:“你們哪隻眼睛看到我悲痛欲絕了?”
兩個宮女:“……啊?”
雲清清抬手掐訣,指尖閃著光芒在兩人眼前一晃,兩人就失去了知覺。
她拿出一張空白的黃符,皺眉看了一會兒,又從空間裡拿出一個小玉瓶。
這裡麵裝的是蕭長珩的心頭血,隻剩最後一滴。
雲清清沒有遲疑太久,打開瓶塞將心頭血滴在指尖,抹在額前。
那血跡片刻便隱入眉心,她指尖金芒大綻,快速在黃紙上畫了個極為複雜的符。
雲清清把這符紙貼在自己胸前,再次掐訣,一陣狂風卷過,瞬間就沒了人影。
……
西北邊境。
臨業城的主帥府邸議事廳中,聚滿了將領,氣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