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這孩子說得信誓旦旦,但他二嬸一家卻最先找的就是我們家裡,還用我們走時留在大門外的鑰匙進去了。”
“他們去的時候所有屋子裡麵都是漆黑一片,根本就沒有什麼人,肯定是這小兔崽子撒謊!”
“但這小子怎麼也不肯承認錯誤,不管怎麼追問,他都非說就是被爺爺奶奶喊回自己家玩了。”
“而那件事之後,二嬸又去查看過屋內的情況,根本沒有人去過的跡象,她就算想相信也沒辦法信,等我們回來後,她便如實告訴了我們,孩子他爸生氣極了,把他狠狠打了一頓。”
“當時我們都沒想太多,以為這事就這樣過去了。”
“哪知又過了幾天,小寶傍晚在家門口玩,等我喊他吃飯的時候天已經幾乎黑了,我在門口沒見到小寶,附近找了一圈也沒發現他的蹤跡。”
“當時真的給我嚇壞了,以為孩子太小被人拐跑了,發動了十裡八鄉的鄉親到處去尋他,結果……”
魏翠蘭歎道:
“結果竟在一座墳頭找到了他,他還說爺爺奶奶又來找他玩了,隻不過這一次爺爺奶奶嫌屋裡人多,就先回去了,小寶說自己玩沒意思,想去爺爺奶奶家,結果就跟著他們走了。”
“但是找到小寶的時候,他已經記不清跟著‘爺爺奶奶’走之後的事了。”
“隻是,小寶的爺爺奶奶在她沒出生前就已經去世了,而且他去的那座墳是個孤墳,跟他的爺爺奶奶一點關係也沒有。所以孩子他爹認定小寶又在撒謊,把他給揍了一頓。”
“這一次因為是在墳頭處找到小寶的,我心裡有些害怕,想著是不是找些人來幫忙看看,但是他爹強烈反對,我也隻得作罷。”
“後來,我又悄悄在四處打聽了一陣,發現那天附近完全沒有人看見小寶離開,包括去那座墳頭的路上,根本沒有人看到他,更不用說那兩個從未露麵的爺爺奶奶。”
雲清清微微皺眉:
“即使這樣,你還是沒有找人來幫忙看,而是聽信了你那丈夫的話,覺得孩子在撒謊?”
魏翠蘭絞著衣襟低下頭:
“我也想啊,但是孩子他爹會打人……我很怕他。”
雲清清眉心擰得更緊,停頓了一陣,說道:
“繼續說,後來是什麼促使你來這裡的?”
“因為後來沒過多久,又出了一件事……”魏翠蘭說道。
其實第二件事發生之後,她就想方設法給小寶求了一道平安符,讓他戴在身上,以求安心。
後來突然有一天,夫妻兩人大半夜被一陣“叮叮咣咣”的吵鬨聲驚醒。
兩人發現這聲音是從前廳傳來的,以為是家裡遭了歹人。
當時魏翠蘭心中害怕極了,隻知道緊緊抓著丈夫的夜角,而男人轉了一趟後廚,從角落裡抄起一根燒火棍,兩人小心翼翼地來到前廳。
結果就見廳裡燈火通明,小寶一個人在裡麵拿著一堆盆子鍋蓋在敲,一邊還側耳傾聽著什麼,時不時哈哈大笑。
夫妻倆被這詭異的景象嚇了一跳,立刻衝進房間,問小寶在做什麼,還有他在跟誰聊天。
小寶指著空氣笑著說:
“就是爺爺奶奶呀!你們看不到他們就在這裡嗎?”
當時魏翠蘭心裡咯噔一下,隻覺得後背寒毛都豎起來了。
她丈夫卻不相信,說他不知跟誰學的撒謊成性,最近竟然變本加厲了。
小寶很委屈,頂了幾句嘴,又指著無人處說他沒有撒謊,明明爺爺奶奶就在這裡,還說爺爺說了,如果爹爹欺負他,爺爺奶奶就會狠狠教訓爺爺給他出氣。
魏翠蘭的丈夫惱休成怒,狠狠地用木條抽了小寶一頓,這父子倆仿佛杠上了似的,小寶寧肯被打得哇哇直哭也不肯認錯,還一邊哭一邊說爺爺你快教訓他。
其實最近這時間,魏翠蘭已經覺得有些邪性了,但每次一提這件事,丈夫就一臉不耐煩甚至凶狠地讓她閉嘴。
她因此挨了幾次打後,就再也不敢當麵提這些了。
但是就在她丈夫狠狠地打了小寶那一頓之後,第二天他就開始發燒,還時不時地說胡話。
而小寶從那天開始就幾乎不開口說話了,還總是蹲在丈夫養病的房間牆角,幽幽地盯著他看,也不知在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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