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君點點頭,伸出大手捏起那些嬰骨器物放在掌心,畫了個陣法,將鏡子蓋了上去。
空中的畫麵光怪陸離,信息量極大,雲清清隻略分出一點心神注意著畫麵,一邊思考著那個“清風子”到底是誰。
眼下從帝京到西北,又到平州,種種事端總能或遠或近跟清風子扯上關係。
但他又從來沒直接露過麵,蒼明、蒼懷、蒼古再加上那個連傳度儀式都沒走過的溫有德,全算是清風子的晚輩。
溫有德名義上是師弟,實際也等同於他私下收的弟子。
現在的問題就是,西北邊境牽扯的道人是蒼明,耗子精記憶中的清風子跟他一起出現,那應該便是他師父那一輩的。
然而今天輪回鏡裡顯示出來的清風子,明明白白是蒼古這老道的師叔,是清玄子的師弟。
而蒼古曾一眼認出了蒼明的招陰旗,也就是說他們兩個是同門同派師兄弟無疑。
所以兩邊記憶中的“清風子”長得完全不一樣這回事,才極為古怪!
兩個清風子她都仔細觀察過,易容逃不過她的靈瞳,但她並沒有發現易容的跡象。
雲清清不可避免地想起另一個人。
之前陽神出竅,偽裝成剛死的鬼魂來刺殺蕭長珩的那人!
雲清清當時以陽神追了出去,打破了他的套圈,用破曉將他逼至絕境,最終自爆後陽神遁逃而去。
修行之人若能修至陽神出竅,便可奪舍。
奪舍屬逆天道而為,問題諸多,但奪舍的初期這人樣貌自是會跟被奪之人一致,時間久了才會慢慢地向奪舍之人的魂魄本貌靠攏。
雲清清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拳頭死死捏了起來。
現在幾乎可以確實,兩個清風子是同一個人,並且他一定奪過舍。
而被她重傷,陽神遁逃的那個,暫時還不能確定是不是清風子本人。
隻是……如果那人不是清風子,就說明這世界可以陽神出竅的人又多了一個!
修者、陽神期、嬰骨煉器、天煞劫、奪氣運……
雲清清麵色越來越凝重。
一件件大小事端在她麵前鋪開來,隱約現出了一盤大棋的一角。
這世界,從來不像她原本以為的那樣簡單。
"你還好吧?"閻君見她麵色有些可怕,似乎怕驚到她,刻意壓低了聲音。
雲清清回過神,點點頭:
“我沒事,怎麼樣,煞器有線索嗎?”
閻君搖搖頭,輪回鏡的光芒已經暗了下來。
“抱歉,沒找到。”
他將四件骨器遞還給雲清清,凝重道:
“但……看到好幾個這個。”
他大手一揮,輪回鏡在空中投出各種各樣的……胳膊,全都露出了皮膚,每個上麵都有一隻似怪鳥的圖案。
雲清清精神一振,讓他將蒼古放了出來,冷聲問道:
“你手臂上那烙印,是什麼組織的?代表何意?”
蒼古早已不敢隱瞞,但臉上卻露出一絲迷茫道:
“組織……不是啊,烙印是……”
他正說著話,突然麵色一僵,整張臉奇異地越來越紅,瞬間就鼓了起來!
“不好!”雲清清猛地反應過來,瞬間閃身到阿寒身前,手訣一動展開奇門遁甲護身陣。
與此同時閻君雙掌猛地變得巨大,往前一伸。
“啪”地就把蒼古整個人扣在了裡麵。
下一瞬,隻聽“轟”的一聲悶響,閻君手掌猛地擅了擅,從掌縫冒出一股黑煙。
閻君鬆了口氣,放開手,掌心裡除了一閉黑,已什麼都不剩。
“呸!”他粗聲粗氣地啐了一口,“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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