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心局內,蒼懷自是無法說假話。
但他說清風子跟那個神使不是同一人,雲清清卻覺得有問題。
她看著空中光幕裡的畫麵,關於那位“神使”的很少,而且每次出現,他都是披著黑色鬥篷,兜帽壓得很低,看不清麵容。
但雲清清在一晃而過的畫麵中,看到了一張慘白的麵具,心裡便已經有數。
她曾經在山洞裡交手過,後來自爆陽神逃離的那個神秘人,基本確認就是清風子,而那人戴的麵具跟這畫麵裡的一模一樣。
自兩千多年前世界開始靈氣枯竭,修者的壽數就越來越低,到現在降到隻有百餘年,跟凡人差不多了。
但清風子擅長奪舍,還會提前拐騙人口,給自己準備好用於奪舍的“容器”,若他從兩千年前就一直這麼乾,便說得通了。
而且重要的一點,是他竟識得雲清清手中的神劍,破曉。
以這個時代的修者眼界,哪怕是七星殿的長老們,也隻當破曉是頂極的靈劍,沒有人認得出它是神劍。
所以,她早就懷疑清風子很可能是很她同一個時代的人。
眼下再結合蒼懷招出的信息,若清風子就是那個所謂的“神使”,那跟平州六道天魔大陣的事也對應上了。
想到這裡,雲清清看向蒼懷,冷聲問道:
“你對清風子了解多少?”
蒼懷正看著空中自己的記憶畫麵發愣,被她一問才回過神來,不敢隱瞞,說道:
“不多,隻知道他大多數時間都在四處雲遊,很少回宗門。”
雲清清並不意外,換了個問題:
“洪荒殿在哪裡?”
蒼懷搖頭道:
“洪荒殿不是我等微末之輩能知其所在,隻有神使大人才知道。”
雲清清若有所思:
“所以,你們這些洪荒殿的信徒,加入的標誌就是手臂上那個烙印,並且你們都是秘密加入,分散在各大門派之中?暗中為那個‘神主’效命?”
“沒錯。”蒼懷點點頭。
“那你還知道,有誰是洪荒殿的信徒,都說出來。”雲清清冷聲。
蒼懷對出賣同僚並沒什麼心理壓力,很快就答道:
“除了我師父清玄子,還有清風子師叔、蒼古師兄、蒼明師弟……我知道的就是這些。”
問心局中他無法說謊,雲清清點點頭,看來他知道的也隻是天玄宗內部的洪荒殿成員,不過天玄宗裡還有沒有其他隱藏者,這也不好說。
雲清清又問了幾個問題,再沒得到什麼新信息,便撤掉了結界,讓清平子等人進來了。
蒼懷見到師門長老和掌門都對自己虎視眈眈,麵如土色地縮起了脖子。
雲清清淡聲說道:
“這問心局還能持續一炷香,你們想審什麼直接問他就可。”
說完她轉身直接退了出去,天玄宗內部的事務她並不感興趣。
清平子趕緊跟出來,在門口喊住她:
“太祖師!您……這是準備回去了嗎?”
雲清清停住腳步,回頭看向他。
“此間事已了,我自是要回帝京。”
清平子連忙說道:
“太祖師,您難得來一趟,不若多留一段時日,弟子也好向您稟報這些年天玄宗的情況。”
雲清清看了他一眼,淡淡笑了笑,並未戳破他這明晃晃的心思。
她思考片刻,說道:
“我留不了太久,就在此耽上一日,明天再回去吧。”
“是!那弟子先帶您去住處,太祖師請隨我來!”清平子立刻殷勤帶路。
雖說隻待上一天他覺得有點短,但太祖師願意留下,跟直接走掉那可是有本質上的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