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昭緩緩歎了口氣,說道:
“因為他毫無根骨,卻偏又陰差陽錯拜了本座為師,我本想將他送到一個凡人門派寄養幾年,但他固執地不肯,我到底還是心軟,就讓他留了下來。”
“陰差陽錯?”林青青有些意外,“這又是為何?你當初竟然知道他沒有根骨,又怎會收他為徒弟?”
空昭搖了搖頭說道:
“本座遇到長珩那年,他才十歲,當時應是由侍衛護送著要去某個凡人門派拜師習武,結果路上遇到了刺客,侍衛全部被殺,他自己也身受重傷。”
“當時能救他的唯一辦法是使用本門秘術,但門規又禁止秘書對外人使用,本座隻好問他願不願當本座徒兒,如此才能活命,他便應下了。”
雲清清明白過來:
“如此說來,還確實是陰差陽錯,也幸虧宗主心善,不然他當年就喪命在拜師學藝的路上了。”
“那…蕭長珩在你們這水華宗學藝幾年,竟然一直不知道這裡是個玄門宗派,又是怎麼回事?”林青青還是忍不住問道。
空昭又歎了一口氣:
“這孩子自小就一身傲骨,本座卻發現他毫無根骨,怕他發現唯有自己無法修煉,會受不了打擊,這才一直瞞著他。”
“當年他雖是我的親傳弟子,但其實一直住在外門最偏遠處,我刻意儘量少讓他接觸門內事務,每日傳他刀法,也是本座親自到他居住的院落去教學……好在他當時一心全撲在習武上,對玄門之事又一竅不通,所以才一直沒發現異樣。”
“至於宗門弟子,是本座暗中嚴令的,誰也不敢向他透露這些。”
雲清清扶了扶額角,頗有些無語。
她本以為蕭長珩是被守門排擠,哪知真相是這樣……感覺這位空昭宗主連同全宗門上下,對這個無法修行的弟子是十分照顧了,隻是這照顧的方式就很一言難儘。
她突然又想到一件事:
“師尊,我看您這宗門上下幾乎都是劍修吧,這裡應是劍宗?”
空昭點點頭:
“雲小道友好眼力,水華宗就是主劍修,有少數主修其他方麵的弟子,於劍修一道也都不會差,隻是彆的方麵更強些而已。”
雲清清總算想明白了之前隱隱感覺的違和感是怎麼回事,挑眉看著她:
“那蕭長珩為何練的是刀法?您怎麼沒讓他練劍法?”
空昭愣了愣,麵色有些複雜道:
“本宗雖不是什麼大宗,但隻要是使劍的弟子,自然都是要以劍修強者為目標,長珩他根本不能修行,本座如何能教他劍法?”
雲清清暗中扶額,聽明白了。
就是這宗主有莫名的堅持,蕭長珩既然不能做劍修,就乾脆都彆摸劍,直接學刀法好了。
於是就出現了全宗門唯一一個不能修行的小師弟,蒙在鼓裡好幾年,人家都用劍,他用刀。
雲清清有些無奈:
“那他當年就沒問過,為什麼彆的師姐都學劍法,就他自己使刀?”
“自然問過,”空昭微微一笑,“本座說他是學刀法的奇才,不學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