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牢上課_大明:秋後問斬,太子是獄友_思兔 

第三章 天牢上課(1 / 2)

於謙有些不能理解,他好像被林煜給繞進去了。

林煜先是指出定都北京的最大弊端,那便是泛濫的黃河洪水。

這也是曆朝曆代都頭疼的兩件頭等大事之一……另一件就是打遊牧民族和叛亂勢力。

哪怕到了幾百年後的康熙,黃河水患都被認為是無法解決的問題。

康熙登極以後專門在大殿三根龍柱上刻字,即“三藩、河務、漕運”,後兩者交叉相連,完全無解,隻有三藩是可以鎮壓的。

所以據傳吳三桂就是聽聞了這個消息,才倉促起兵反清,結果導致準備不充分。

林煜卻是自顧伸手,指著地上那幅潦草的黃河地形圖:“北宋治河三次,方法其實都有可取之處,但他們還是失敗了。原因不是人不行,而是政治黨爭內鬥的影響。”

“尤其王安石、司馬光這兩位人才,明明相互合作,取長補短就能搞定,偏偏卻各自反對,最後致使黃河徹底糜爛。”

“其實到了南宋之初應該還有機會,但金宋戰事,連人都快養不活了。而且北方人又都跑到南方,南方人口太多,無論地主百姓全都圍湖造田,擴大開墾。北方女真又啥都不管,就讓黃河不斷糜爛,直到奪淮入海。”

“到了本朝開國,太祖爺定都南京,其實還能夠趁著這段時間搶修一下,隻可惜啊……”

於謙聽著林煜說的黃河簡史,雖然大半都沒太聽明白,也不曉得圍湖造田,百姓墾荒怎麼就對黃河有影響了?

但他曉得不懂就問:“林先生,黃河眼下已然如此,若是按照先生說的,在不遷都南京的情況下,該如何才能防洪抗澇?還有圍湖造田,擴大開墾雖然有些不合朝廷律法,但為生計也是不可避免,而且這對黃河影響很大嗎?”

林煜斜睨了於謙一眼:“我說老餘,你這樣子問,顯得你很沒文化啊!”

於謙卻是一點不尷尬,畢竟術業有專攻,他也不是學治水的官員,不懂很正常:“還請林先生明言。”

林煜扭了扭屁股,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說道:“圍湖造田的影響你表麵看著確實不大,還增加了民間的墾地。可你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但凡圍湖造田比較嚴重,甚至動輒上萬畝的地方,往往汛期水患越嚴重。”

“原因就在於,他們把用來調蓄引流的大湖給搞壞了。說白了,就是流出來的洪水沒地方跑,隻能對著下遊一通泛濫。”

“再來說不遷都南京,要想抗洪防澇,倒也不是完全沒辦法。老餘你運氣不錯,咱今天就教你一套法子——束水攻沙。”

“束水攻沙?”

於謙細細琢磨這四個字,隻覺似懂非懂。

……

翌日。

於謙在獄卒的恭敬帶路下,從天牢大門踱步而出,睜眼就看到停在眼前的皇宮車馬。

隨行公公上前說道:“於禦史,陛下詔覲,還請隨雜家上車吧!”

“有勞。”

於謙一拱手,也沒有細問,跟著就上了馬車。

隻是上車前,又回頭看了眼天牢,心中嘀咕:“林先生且先等著,學生定會為先生翻案,再懲治那為功而不惜殘害國朝人才的貪官汙吏。”

天牢裡頭,好不容易把煩人獄友送走,正在睡覺休息的林煜,突然沒來由的一哆嗦。

“啥情況?提前入秋了,還是有人念叨咱?”

馬車進了皇宮,就得直接下車。

之後在隨行公公帶路下,一路穿行廊道宮門,過眼皆是巍峨皇城,走了好久才總算到達三大殿的第三殿謹身殿。

這裡通常是皇帝更換朝服,也是冊立皇後、太子的場所,同時又是皇帝日常休息,接見親信大臣的地方。

“臣於謙拜見陛下!”

“於卿免禮。”

一身常服的朱高熾虛手微抬。

“謝陛下!”

一番君臣閒扯,適當體現了下新君仁厚,體恤臣官。

朱高熾這才切入正題:“朕近日偶有聽聞,於卿似在天牢期間,拜了一位先生?”

於謙立馬拱手應答:“回稟陛下,確有此事。臣所拜的林先生本名林煜,雖是出身僻縣寒門,但卻胸腹文韜,實乃國之大才。”

朱高熾似是來了興趣:“如此高評,不知那位林先生是與於卿都說了什麼,竟讓於卿這般推崇?”

於謙說:“遷都南京之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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