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丫鬟留下。”
陳月亭道。
“明天去刑部大牢找劉三,讓他過來審問。”
劉三是大牢裡負責審犯人的。
他折磨人的手段數不勝數,彆說是個姑娘,就是個鐵骨錚錚的七尺漢子,在他手下也堅持不了三天。
“是!”陳管家應下。
轉回身的時候,卻又輕輕的歎了口氣。
他們瑞王府表麵上看著風風光光,可是他卻知道,府裡的三個孩子,過的比彆人家的孩子還不容易。
大姑娘小時候多膽小的一個人,手上割破個口子,都要哭上半天。
可自從夫人去世後,府裡的事情大事小事全都落到了大姑娘的身上。
她要是沒有個殺伐果斷的狠厲勁,根本沒辦法將王府支撐起來。
如今看她這個模樣,倒是越來越有王爺的風範了。
陳管家有些心疼。
他進了祠堂,吩咐人將今天負責照顧世子的四個人全都處理了。
雖然這幾個人口口聲聲說不清楚,可今天這件事就是寧可錯殺,不能放過。
晚上瑞王爺從軍營回來,陳月亭又把白天的事情和王爺講了一遍。
王爺聽到有人給陳衍下毒的時候就已經坐不住了。
“衍兒現在如何了?”
他麵色冷厲。
陳月亭回道“已經沒事了,就是……”
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就是一直哭著喊著要找娘。”
王爺聞言一愣,這麼多年了,陳衍雖然經常鬨事,倒是第一次聽他提起要找娘。
王爺麵色緩和了幾分,“是不是洛洛不放心,回來看孩子了?
我這個當爹爹沒用,這麼多年了,也沒將你弟弟的病治好,將來九泉之下,我有什麼顏麵見你娘!”
他語氣越發沉重,聽的陳月亭心裡難受。
她安慰道“娘若是泉下有知,一定知道爹這些年對小衍是如何上心的,娘不會怪你的。”
王爺很快收斂了傷心的情緒。
他問“當值的人怎麼處理的?”
“已經全部處死,家人也發賣到京城外了。”
“那個侯府的丫頭呢?”
“明天叫劉三過來審問。”
陳月亭回答。
見女兒這樣,瑞王心中又升起了一種說不清的滋味。
有心疼,也有愧疚。
“你都嫁人了,平時就少往府裡跑幾趟吧,府裡有陳管家,不用你三天兩頭往回跑。”
陳月亭低頭,“我來之前都和公婆說過的,他們也都讓我常回來看看。”
“你那個男人呢?”
說到這個,王爺又提高了聲音,“他都走了這麼久了,一趟家都不回,我堂堂瑞王府的郡主,難道還要為他守活寡不成?”
“爹,他那邊事忙。”陳月亭依舊垂著頭,輕輕辯解一句。
“你跟爹說實話,你和那個李陌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初你堅持要下嫁到李家,說是相中了他的人品,可是他新婚不到一個月就出門做生意,一晃都快一年了,連個家都不回,他是不是在外麵養了女人?
你隻要現在說話,爹立刻讓人去把他拎回來。”
“爹!”陳月亭笑著撒了個嬌,“你彆瞎猜了!李陌不是那樣的人,他年底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