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的慍怒和殺意,清清楚楚地展現在她眼前。
謝舒窈道:“我如今已和大都督有了肌膚之親,那便是大都督的人了。”
沈棣眯了眯眼睛:“我的人?”
謝舒窈點頭:“是。”她看似鎮定,其實也是在賭。
沈棣依舊沉著臉,冷冷地看著謝舒窈:“本督不缺女人。”
謝舒窈定定地看著沈棣:“但比我漂亮的人卻不一定有我聰明,但比我聰明的人卻不一定有我漂亮。我能做大都督的女人,必要時也能做大都督的利刃。”
“嗬,口氣倒是不小。”沈棣冷笑道,“我憑什麼相信你,又憑什麼相信你可以幫到我?”
“我想大都督應該對《南周密錄》感興趣吧?”謝舒窈輕聲地道,“我有幸見過《南周密錄》上卷,若是大都督感興趣,我自會拿出我的誠意謄抄給你。”
《南周密錄》是南周皇室關於煉鐵術鍛造的秘錄,人人都想得到的,她不信野心勃勃的權臣會對這不感興趣。
謝舒窈感覺到冷,伸手去拿床榻上的衣裳卻發現外裳被扯破了,她蹙眉道:“是否能借大都督的披風一用?”
沈棣長手一撈,把屏風上的披風就拿了過來,順勢一丟語氣淡淡:“今日暫且留著你性命。還有,我這次雖然不殺你,但《南周密錄》第一卷三日後我要拿到手。”
沈棣側頭看著她,聲音清冷又暗啞,冷得人心尖也打顫。
謝舒窈的勇氣分崩離析,果然活閻王不是那麼好招惹的,她下作的爬了床,卻依舊沒有得到沈棣的一句保證,還把《南周密錄》搭上去。
再畏懼沈棣,多少心裡也委屈。
謝舒窈紅著眼,打開門,雙腿險些發軟摔倒。她穩住身體,門外潮濕的空氣讓她腦袋一下清醒過來。
屋子裡的沈棣站在窗戶邊,看著嬌小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視線裡。他低垂著頭,想起謝舒窈滴落在床榻上的血,猶如蓮花般綻放。
沈棣倒是想看看,她會怎麼對付沈家!—
萬青院。
新婚夜,新娘卻不見了。
沈衝帶人在後院找遍了依舊沒有謝舒窈的半分影子,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這個賤人會去哪裡?”沈老夫人皺眉,“門房說並未看到有人出去過。”
沈衝也慍怒:“人找不到,可陸世子卻受傷了,如今反而把火發在我身上,說好讓我進戶部的事也說以後再議,實在可惡。”
“老夫人,小公子。”婢女迅速從外麵走了進來,“少夫人她……她回來了。”
“什麼?”沈衝連忙站起來走到門外,果然看到是謝舒窈走了進來,他沉著臉還沒開口,就先聽到謝舒窈哭了起來。
當然,隻是假哭而已。
“夫君,你昨夜去哪裡了?可把我嚇死了。”謝舒窈道,“我迷迷糊糊醒來看到有人對我意圖不軌,慌亂之下刺傷了他就逃回了新房,我原本想去找你,結果一到新房就暈過去了。”
她說得委屈又落淚,愣是讓沈衝沒有開口罵人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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