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舒窈走在鵝卵石小道上,微微拂來,空氣裡還帶著泥土的清香。
她有些貪婪的聞著這個味道,在經過假山時忽得長手一撈,被撈進了假山裡。
謝舒窈那聲驚呼在聞到鼻端的鬆木香後收住了,她斂著睫毛看著他胸口的官服紋路。
“走路不便,疼?”沈棣清冷地開口。
“膝蓋嗎?不疼。”
“那一處。”
“哪一處?”話落,後知後覺的謝舒窈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登時紅了臉。
這人怎麼這樣!
誰大白天的在假山裡,和侄媳婦說這些?
當真是個葷素不忌的活閻王!
謝舒窈咬著唇彆過臉,許久後才道:“不勞六叔掛心。”
“嗬。”沈棣冷哼一聲,“過河拆橋?”
這個侄媳婦,倒是有點意思。
閒來無事,逗弄一番權當打發時間。
想起昨夜自己信誓旦旦的說是大都督的人,但憑大都督差遣,現在又說這話,確實有過河拆橋之嫌。
謝舒窈收回視線,穩住心神:“六叔誤會我的意思了,六叔日理萬機,舒窈不敢再拿這些小事叨擾六叔。”
就在這時,有紛雜的腳步聲響起,隨後傳來沈衝和周湘蓮的聲音。
周湘蓮紅著眼,哭著道:“表哥,表嫂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成見?我都不曾對不起她,為何要祖母麵前這般編排我?”
沈衝一臉心疼:“蓮兒彆哭,哭得我心都碎了。那謝舒窈雖然記在謝夫人名下是個嫡女,可那也是替嫁前才是的,實際就是謝家上不得台麵的庶女。”
“粗鄙不堪又無趣,猶如根呆木頭一樣,昨夜還害我得罪了陸世子,今日再連著你這事,我都會一一找她算賬的,你且放寬心。”
周湘蓮輕聲啜泣:“可她這麼漂亮,表哥就一點也不心動嗎?”
沈衝腦海裡閃過謝舒窈那張容貌出眾的臉,違心地說道:“漂亮又不能當飯吃,我就喜歡蓮兒這樣知冷識趣的解語花。”
不知道他低聲說了句什麼,周湘蓮嬌嗔著道:“表哥,這在外麵呢,你怎麼沒個正行。”
二人有說有笑地走遠了,假山裡的兩人都沒開口。
謝舒窈雖然是重生了,可親耳聽到自己上輩子付出愛意和真心的夫君背後卻是這樣詆毀和陷害自己,心口已經泛疼。
為她的愚蠢不甘心,為她的付出不甘心。
“他說錯了。”沈棣忽然道。
“什麼?”謝舒窈不明所以。
“他說你這樣的,在床上肯定無趣的猶如死魚。”
謝舒窈的臉騰的一下又紅又熱。
她想起昨夜被他掐著腰肢,或是趴或是跪或是……
這個葷素不忌的人,哪裡來的這麼多名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