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腆著臉笑著湊過來,就不用行禮了嗎?
滿屋子的人都看著,方氏臉上的笑容僵住。
葉銀霜蹙眉,站起來護著方氏:“姐姐,你怎麼可以對母親這般?我們都是一家人,姐姐如今是王妃了,開始對家人擺這好大的架勢。”
左右秦王府的人沒有跟來,跟來的都是賢王府的人,是他們的人。
便是合起夥來欺負她,又有誰能給她做主?
那死老太婆嗎?空口無憑的,孰是孰非還不好說呢。
葉銀霜打定了主意絕不讓方氏給葉銀禾行禮,拉著方氏的手看向晏長桓。
“桓哥哥,你說是吧?”
晏長桓嗯了聲,看葉銀禾警告說:“這裡是葉家不是秦王府,對長輩這麼計較身份,實在沒教養。”
“銀禾,不許對你母親無禮,她是長輩,你是晚輩。你如今做了王妃便這般不將長輩放在眼裡了嗎?如此不懂事,你的那些教養都學到哪裡去了?”
葉淮北這時從門外進來,沉著臉喝道。
葉銀禾看了眼幾人,葉銀霜和方氏的得意,晏長桓對她的厭惡,以及,與她有血緣關係的父親的微惱。
是的,父親對她從來沒有過任何好臉色,從她懂事開始父親說她最多的就是不懂事。
葉銀禾說道:“不懂事?教養?”
她手指繞著絲帕玩,看向方氏,勾著一抹諷刺的笑說道:“父親這樣說,女兒可以不計較,隻是傳揚出去也不知會對父親有何影響?女兒正是因為懂事,為父親的官途著想才依著規矩辦事的。”
她嗬的一聲,說道:“即便都是自家人,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不過父親不在意,女兒不說就是了。”
葉淮北一下就怔住了。
大業律法規矩皆森嚴,尤其是品級之間。
葉銀禾如今是王妃,是皇室宗婦,方氏即便是葉銀禾的親生母親都需得行禮,更何況還隻是個繼母。
若是傳揚出去,葉家名聲受損已是大事了,隻怕還會惹得皇室宗親的嫌棄,認為他葉淮北藐視皇權,於他官途必定百害而無一利。
“還不快行禮。”葉淮北話鋒一轉。
方氏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葉淮北。
葉銀霜更是道:“父親,這裡是自己家,娘是母親,是長輩……”
“你住口。”葉淮北瞪了葉銀霜一眼,再看方氏的眼神就變了。
方氏低下頭去,屈膝施禮道:“臣婦拜見王妃。”
心中隻覺得憋屈。
一直以來都是葉銀禾對她行禮示好,這不過嫁出去三天,尾巴就翹上了天,敢給她使臉色下她的麵子。
方氏心中暗道小賤蹄子,他們有的是時間,走著瞧。
葉淮北隻需要確保自己的仕途不受影響就成,走過去說道:“銀禾,你如今是王妃了,秦王如何?可有醒的可能?”
他自己倒是不施禮。
葉銀禾懶得提醒他,隻說:“會醒的。”
“當真?”葉淮北滿是高興。
若是秦王能醒來,那他便有個秦王女婿,不單單是有麵子,彆人還得給他臉麵,叫他仕途更加順遂。
有個王爺女婿,指不定那一日還能做宰輔呢。
畢竟誰家兩個女兒一個是王妃,一個是郡王側妃的。
他笑著,就叮囑葉銀禾。
“那你可一定要好生照顧秦王,日後給秦王生幾個兒女,就享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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