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在洲回過神來,失聲一笑。
他故意挑釁之前,就想到了這樣的結果,也想著趕緊被潑了水,就可以交差了。
可沒有想到的是,潑他的人竟然不是眼前的王小姐,而是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野丫頭。
時溪潑完水,心裡的氣消了不少,整個腺體都通暢了。
剛剛江一成勸她算了,這口氣怎麼能咽下。
都是陌生人,以後誰是誰都不知道,為什麼要白白受氣。
所以她讓江一成在外麵等著,自己走了進來,看到服務員托盤裡的冰水,她想都沒想,直接潑了上去。
現在,時溪準備要走,被沈在洲門口的保鏢攔了下來。
“這位小姐,等我們少爺過來,看他要不要放你走,再做決定吧。”
時溪感覺好笑,一個做鴨的被叫“少爺”挺正常,但是出入還要帶這麼多保鏢,也未免太誇張了。
想來這個男人的金主,可不止一兩個,而且都是大人物。
時溪眼看走不了,也不準備妥協,她轉過頭,看到全身濕漉漉的沈在洲,朝她緩緩走了過來。
“‘對不起小姐’,現在該你向我說對不起吧?”沈在洲臉上掛著笑意,笑容不達眼底。
時溪知道,他不是真的開心,很有可能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可是時溪也相信,江城這個地方是講法製的,凡是無外乎一個“理”字。
“我從來不會向沒有禮貌的人道歉,而且,我本來就是想要潑你,為什麼要道歉。”
時溪的直接和坦率把沈在洲逗笑了,這女人竟然承認她就是故意的。
她這麼直截了當,沈在洲一時間竟然還沒有辦法了。
時溪指著門口的保鏢:“讓他們走開,我說了,我們之間扯平了,手機也不用你賠了。”
沈在洲輕輕甩了一下濕發,冷笑一聲:“你說扯平就扯平,你一個破手機多少錢,你現在可是潑我的水了。”
這口氣怎麼都感覺咽不下去。
時溪挑挑眉,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如法炮製。
“既然這樣你就去醫院驗個傷,花多少錢找我的助理報銷。”
“你要是敢趁機敲詐我,就等著我的律師函。”
“……”
時溪說的這些,都是沈在洲剛剛講過的話。
沈在洲微微一愣,心裡閃過一個念頭。
他說這種話的時候,感覺很理所當然,但現在彆人這樣對他說話,他怎麼有種想揍人的衝動。
算了,不和女人計較。
沈在洲手指點了點時溪,帶著威脅:“以後你最好彆讓我在江城見到你。”
時溪一聽這話,原本不想再說什麼的,這一次又沒有忍住。
“這話應該是我提醒你才對,你這種討人厭的性格,周圍敵人肯定不少,不然也不會喝個咖啡還要這麼多人來保護著。”
“而且,你最垃圾的,是你對女性的輕視。我們愛美整個容怎麼了?噴點香水又怎麼了?還輪不到你們來指手畫腳。”
“……”
聽到時溪說完,一旁的年輕女人眼神閃了閃。
這些話是她想說的,但礙於自己的身份,她得保持得體,不能直接和沈在洲撕破臉。
時溪說完這話,一把推開了擋在麵前的保鏢。
這一次保鏢看著沈在洲沒有為難時溪的意思,就沒有再攔著,放她走了。
年輕女人也站起來離開,臨走之前,還狠狠瞪了沈在洲一眼。
等一切歸於平靜,沈在洲站在原地愣了片刻,突然,他笑了起來,感覺有點兒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