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昱聞言,一時沒接盛瑞彤的電話不說,甚至還直接掛斷了她的電話,繼而坐在輪椅上直接開口:“莫依人,你能不能不要什麼事都死拽著瑞彤不放?我知道,你可能不太喜歡她,但是瑞彤並沒有招惹你吧?這件事,剛剛那兩個人也說了,是周姿沁和周姿悅做的,你還想做什麼?”
一番話語落地,莫依人僵坐在沙發上愣住了。
其實,話出口的瞬間她就知道自己太急切了,但……
她就是忍不住。
默默看著對麵的男人,莫依人唇輕動久久沒說話,仇昱掛斷的電話震動一下他才想起剛剛自己掛了盛瑞彤的電話,就在他急切想要回複盛瑞彤時,卻發現盛瑞彤發了一條信息過來:“阿昱,之前我看見依人那包裡有藥的時候,姿悅也在旁邊,你要是不相信我,你可以問問姿悅。”
仇昱看了信息微微眯起眼眸。
周姿悅!
又是她!
莫依人明顯感覺到仇昱情緒的變化,這一次她再也不敢多說什麼,也不願再多說什麼,隻是默默收回自己現在根本就不在他眼裡的腿,起身向著樓上走去,隻在路過仇昱身邊時輕飄飄留下一句:“我先上去了,你忙你的。”
仇昱懷裡一空,正欲張嘴卻已經被莫依人堵住了話語。
他看著她離開的方向,心裡有些懊惱,其實他知道,莫依人會那麼在意盛瑞彤很可能是因為她吃醋了,為此他是很開心的,但是每一次麵對莫依人那種毫無根據就懷疑盛瑞彤的做法他又有些生氣,覺得莫依人太任性,乖張。
“阿昱,我隻是不想你被人騙,抱歉。”忽的,手機又閃了一下,仇昱定定看著上麵的信息沒說話。
身後的莫依人已經赤腳上樓了。
仇昱煩躁的伸手扯扯自己的衣領,沉默兩秒後赫然開口:“杜蘇,杜柳!”
“是,少爺。”兩人迅速出現。
“把小文和小淩送到周家去,讓周文驥好好管著他的女兒們,要是他再管不住,我就親自幫他管!”仇昱冷聲開口,嗓音裡濃鬱的都是威嚴和霸氣:“另外,周姿悅最近既然那麼閒,那就讓她嘗一嘗之前少夫人在酒店裡所遭受的一切,一絲一毫都不準少,不用多的給我補給她!記得,最後還要把消息傳給周姿沁。”
“是,少爺。”兩人頷首應下,立馬轉身去辦事。
隻是……
不知為什麼,仇昱在做完這一切之後還是覺得哪裡不太對?
是懲罰力度不夠嗎?
仇昱靜坐在輪椅上,始終是在沙發旁邊的位置沒有動,就保持著之前抱著莫依人雙腳的動作曬著溫暖的陽光,沉思兩秒後,仇昱蹙眉冷聲道:“王濱,通知他們兩個,將周姿悅的名聲徹底毀掉!”
“是,少爺。”王濱聞言立馬應下,轉而乖乖去通知杜蘇和杜柳兩人。
做完這一切,他的心似乎才稍稍好了一點點,但依舊覺得……不太夠?
為什麼呢?
……
樓上,莫依人靜坐在房間的小客廳裡,她沒換衣服,甚至連外套都沒有來得及脫,就那麼蜷縮著坐在沙發上抱著自己的膝蓋思慮著這不過短短幾個月裡發生的事,一邊的喬蘭靜靜看她兩眼,最後隻能悄無聲息的走出了房間。
良久,莫依人蜷縮在沙發上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知道,從一開始她嫁給仇昱的目的就是不單純的,她想護住自己的母親,又想護住自己,還想護住莫家。
所以,從她開口跟仇昱求婚,從仇昱答應跟她結婚那一刻起她就做好了要“受委屈”的準備,隻是,之前的她從來沒有把那“委屈”當做一回事,因為她以為自己能在這一場婚姻裡保持著自己的初心,可現在,她明顯不能。
仇昱。
那個男人,她對他動心了。
動心到,不願他的心裡有著彆的女人的想法。
盛瑞彤,那是她心裡的一根刺,但,卻是仇昱心裡的白月光。
在這些事之前,她真的覺得她自己可以守住自己的心的,可現在,她卻覺得自己根本守不住那顆以亂的心。
就那麼一會兒,莫依人腦子裡便不斷響徹著之前仇昱的所有行為,他拿事後藥給自己的時候,他嗓音溫柔回著盛瑞彤電話的時候,他剛剛開口斥責自己莽撞,不懂事的時候,不過就是那麼幾件小事,莫依人覺得自己委屈得想哭,就在莫依人琢磨著要怎麼收拾好自己情緒的時候,外麵的喬蘭輕敲房門道:“少夫人,少爺剛剛對之前的事做出了決斷。”
莫依人聞言並未說話,也完全沒有知曉後續事情的想法,隻是就那麼繼續坐在沙發上發呆。
喬蘭看了她一眼,輕歎口氣,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的轉身關上了房門,莫依人在房間裡不知道待了多久,身上的西裝外套似乎都沒了仇昱的味道,她狠狠深呼吸口氣,準備起身開燈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黑暗裡那“魏靜殊”三個字在電話上閃爍著,莫依人返回去,任由身上的外套掉落穿著婚紗就那麼躺到床上接起了她的電話,嗓音裡透露著點點疲憊:“靜殊,你什麼時候回來?”
魏靜殊接到電話,笑得格外開心:“依人,我明天就到,你明天下午來機場接我,知道嗎?”
久違的,莫依人臉上揚起了點點笑:“好,我明天去接你。”
“我終於要回來了,下一次這樣的交換名額我再也不來了,我還不如留在你身邊陪著你呢!”魏靜殊在電話裡輕聲抱怨著,繼而又開口:“對了,你的婚禮準備得怎麼樣了?婚紗呢,你一直都沒有發給我看過呢,仇家那邊是不是什麼都準備好了啊?你是不是就等著就……”
魏靜殊的嗓音在黑暗裡讓莫依人顯得開心溫暖了好幾分,聽她提及婚紗,她默默坐起身拽拽自己身上那即使是在黑暗裡也閃爍著耀眼光芒的婚紗,嘴角揚起一抹苦笑:“應該都差不多吧,我剛剛才考完試,婚禮這邊的事還沒有接手呢,不過聽說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對了,殊邰哥哥也會回來吧?他今年就畢業了,是回來就工作了嗎?”
“是啊,他倒好,就那麼畢業了,我要是早出生兩年,我就能護著你了……”魏靜殊在電話裡說道:“有我護著你,我就看外麵那些幺蛾子還能說什麼,我家依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敢說你玩兒心機,哼,你跟她玩兒都是看得起她的,更彆提其他的事了,我全都能……”
莫依人嘴角揚著笑,心裡暖暖的。
魏靜殊,一個嘴巴從來不把門,也不會在意外人目光,但卻對她極好的朋友,是她放在心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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