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的人沉默兩秒,這邊的人也跟著沉默,時間很短卻莫名讓人有種千百年的錯覺,直到她輕聲回:“是嗎?那我不打擾你們了,你回去要是方便,記得幫我看看,謝謝。”
她的嗓音透過安靜的環境傳出來,落在魏殊邰的耳朵裡,隻讓他有種心如刀割的錯覺。
那種疼痛,是拿著水果刀一刀一刀割在他心臟上都無法比擬的。
他這一生,經曆過不少事,年少時期就開始艱苦的訓練,後來,他受過槍傷、刀傷、火傷等,各種各樣的疼痛算是受了個遍,可獨獨靜殊的冷漠,讓他覺得自己無法承受住……
電話掛斷後,張怡有些尷尬又無奈的看向魏殊邰,坦白說,她是女孩子,她更傾向於靜殊的,隻是魏殊邰是她上司,又是她一直看著的人,她知道魏殊邰的人品,她也惋惜他們這一段感情,奈何,她一個外人,實在沒辦法,也隻能用這樣的方式給她的上司止止痛,然後又在他的傷口上撒點鹽。
“我沒事,你們回去工作吧,我過兩天就回去了。”魏殊邰嘴角揚著笑,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平靜一些。
可天知道,從回來的那一刻起,從見到靜殊的那一刻起,他就覺得自己連呼吸都被剝奪了。
……
他以為,他能將所有對她的感情都深埋心底的。
可卻不知,隻要她一出現,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甚至她其實連什麼都不用做,隻要無視他,就能將他淩遲處死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
深夜裡,魏殊邰抬手觸碰著自己的匈口,這個地方已經感受不到來自銳器的疼痛,他的疼痛隻有那個女人能給了,可她卻根本不屑於他了。
他該怎麼辦?
他已經結婚了,他要怎麼做?
他能怎麼做?
這一晚,第一次,唐唐江城警局局長難受得覺得自己一顆心都碎了,卻難以治愈。
……
同樣的,靜殊這晚沒有離開四方閣,她住進了客房,莫依人一直沒有離開她,哪怕兩人之間的對話完全沒有提及那個男人,可她就是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等她洗完澡出來看見小客廳地毯上坐著的那個小女人,她隻叫了她一聲而已,崩了一天的靜殊,轉過頭忽然看見莫依人便哭了出來。
她難受得伸手將自己抱緊,仿佛一個走丟的孩子。
莫依人伸手將她擁進懷裡,她哭泣著開口:“依人,我怎麼就把他弄丟了呢?我可怎麼辦啊?”
她能怎麼辦?
人家已經結婚了,她永遠都不可能去破壞人家的婚姻啊。
即便,她深愛著那個男人,愛得她看見他的那一瞬就想撲進他的懷裡,就想踮起腳尖去親吻他,就想賴著他不離開了……
可即便如此,即便她想到了生命裡,想到了骨髓裡,她也不能再靠近他一步了。
他已經不再是屬於她的,她和他注定了,隻能是兩條平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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